康熙一脚踏进毓庆宫,我们早已无处可逃了。
看了看手上的“龙袍”,胤礽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儿。
没想过这群人会这么阴险,连如此下三滥的招数都能想的出来,简直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看了看绣线,好像是一整根连着的,还不能全拆了,不然就抽丝剥茧,一点不剩了。
这怎么办呢?
情急之下,我只能让胤礽先回屋去装病吧。
这衣服肯定是不能穿的了。
我推着他进了房,然后用锦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最后没办法,只能用蜡烛将衣服烫坏,然后随意挂在床边。
营造出身体不适,打翻烛台的假象。
一切准备妥当,我又立刻将唇上明艳的胭脂抹去,将脸上的粉又扑白了几分。
然后假装拖着疲惫的身躯,跪在地上接驾。
康熙见我一脸憔悴也是慌了一下。
然后,故作镇定的问道,“胤礽呢,怎么不出来接驾?”
“回皇阿玛,胤礽他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实在起不了身了,还请皇阿玛见谅。儿媳替他赔罪了,若是要罚,便罚我吧,是我没照顾好胤礽。”
我唯唯诺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恨不得再挤出几滴眼泪来,配合一下此情此景。
“什么?怎么就病了?前几日不是还在院中练剑吗?”
康熙虽有片刻的担忧,但是仿佛不太愿意相信自己健健康康的儿子,怎么就重病在床了。
很显然康熙一直都派人在盯着我们,连胤礽每日院中舞剑都一一上报了。
既然如此,怎么没人上报我们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呢!
难道这宫里的人全部不翼而飞,也不值得上报吗!
肯定是被人从中收买了!
我怒瞪了一眼康熙身后的大阿哥,又立即将头低了下去。
“是,前几日都还好好地,这几日不知怎么了,时不时的头痛,刚刚就在屋里晕倒了,幸而发现的及时,现在还只能在床上躺着呢。”
我利用康熙的爱子之心,希望博得同情,最好也能分散一下他对别的事情的注意力,少追究一些有的没的。
“来人啊,宣个太医来瞧瞧。”
说完,康熙便径直走了进去。
果然看到胤礽“卧病在床”。
又看了一眼我特意挂在床边的“破衣服”。
“这是怎么了?”
“回皇阿玛,儿臣没事。”
胤礽估计是拿出了从小不想上学的装病本领,有气无力的说着。
“怎么会没事呢!”
“只是不小心而已。”
胤礽看似内疚的将头低了下去。
“怎会如此不小心呢!为什么也不找个太医瞧瞧。”
“一点小事,没必要劳烦太医了。”
“身体怎会是小事!你们啊,年轻的时候都不在意,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康熙显然现在是同情多于责备。
也许是多日未见,让这份父子情又浓郁了几分。
本就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说扔下就能扔下呢。
康熙亲自走近床边,伸手触了触茶杯杯壁。
“这水怎么这么凉也不知道换!这群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别进来打扰的。”
胤礽将话说的委婉又滴水不漏。
“这怎么行呢!”
康熙既心疼又无奈。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宫里的踩高捧低,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