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夜色下,印度尼西亚的海岸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我们靠岸的位置并不是码头,面向印度洋方向的海岸虽然会有一些海关和边防官兵的监管,但是他们的监控根本不可能细节到无死角的地步,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工作方法。
比如大船靠近时,一公里开外就已经进入他们的监控范围了,除非那个时候偷袭客跳海游过来,还是游向离港口数公里之外的非关口岸。
然而一般人是很难有这样的体力的,往往在海上就会被淹死。
而他们监视大船的时候,会派出快艇以及一些海边边防设备去查看周边海域有没有偷渡客游泳过来
我们上岸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大船接近,那边边防监控处于放松状态,是不可能发现我们这些漂流过海的人。
如果是大白天的话,倒是要小心一点。
然而现在这样的天色,我们大大方方走上岸是没有问题的。
上了岸之后,我和艾菲跑到街上一家服装店,砸碎了橱窗,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换上。
我们马上就从一对流浪者男女变成了一对有钱的国外情侣。
解决了衣着问题后,我便找到了银行,分了七台柜员机一共取出了二十五万美元,这些地方的柜员机美元储备太少了,还好这张孤血的银行卡不限额。
要不然真的非常不方便使用。
我给艾菲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等我离开这里再打电话给她的组织将她带回自己的国家去。
当地的旅馆见我讲得了一口流利的本地语言,再看我带了一个外国妹子也就没有要我的身份证,因为他们也不想赶走客人,而且知道我这种人可以交多一笔钱,同时不会搞出什么麻烦,只是跟女人乐一下就走。
到了旅馆的房间,艾菲抱住了我吻了一下我的唇。
“你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我要去租船出海了,等我离开这里后你再叫你的组织来接你离开吧,我不想惹什么麻烦。”
我对艾菲说道。
艾菲美眸中充满了不舍,她知道,这一别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
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毕竟我与她之间的身份差异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你办完你的事了,来德国找我,我给你弄一个合法的身份,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结婚。”
艾菲的话语中尽是挽留,她知道我这样的人根本无法安定下来,她说的话只是一种希望而已。
我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不必等我,保护好自己。”
艾菲咬了咬红唇,最后努力地点了一下头。
我倒退着出去,目光在关门后的断开了最后的对视,我对她的感情不深也不浅,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而她对我的感情,也许是来自于她对我传奇的人生的一种仰慕,也许其中还掺杂着一种补偿心理,因为她误会了我,并审讯了我。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正义的定义上,我们是有着相同的观念。
所以我们在精神层次达到过共鸣。
这是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离开前,我留给艾菲一小笔钱,如果她暂时不想回德国的话,在这里待留十天半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时间上来不及,我也没有再回去妻子生前的住所。
而是趁天还没亮,我跑到港口相中了一艘具备远航能力的一室大舱型帆船,这是一艘私人帆船,正合我意。
像印度尼西亚这种地方,很多人都有船只,尤其是海边的渔夫,他们会向银行贷一大笔钱分期购买一艘有捕鱼能力的改装帆船,这些人多数都是普通人家,全家人都会住在这些的一艘一室的帆船里过日子,光是港泊船费也够他们受了,更别其他的税收以及分期的压力。
我之前在这里生活过好几年,很清楚这些人的困境,要不然,我会直接拿枪来抢一艘船来得更快。
他们的船只要是被海盗抢了去其实也不要紧的,在附近就有一个收购船只的公司,海盗抢了船很快就会“送”回到这里来,然后公司再把船“送”回给失主的手里。
就这样转手两轮,会将原本就贫困的家庭不堪重负。
我亡妻的父亲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因此失去了一个儿子。
想到亡妻的家庭,我内心十分的愧疚。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无奈,哪怕是我亡妻那样的平凡的人也无法避免得了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