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她会找身形和伊莎贝拉母亲差不多的女人,涂上她的香水,在伊莎贝拉痛的受不了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当她露出像是被抛弃的小猫一样的神情的时候,让那个女人给她一枪,不敢置信,绝望,是最好看的节目了。
又或者当着她的面,将所有象征着她回忆的一切,一点点烧掉。
但是后续就没有意思了,她的眼睛死了,没有任何温度。
杰罗德又一次故意放进去了一只小猫,是一只布偶,精贵,娇弱的不得了,很容易生病然后一命呜呼,但是这个小家伙十分亲人,她不嫌弃角落里的小女孩是不是满身狼狈,又或者是瑟缩在那,她迈着小步伐走了过去,拉长了身体蹭了蹭她。
伊莎贝拉愣住了,她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小猫咪的脸颊的时候,单手握拳收了回来,但是亲人的小猫超前了一步,将脸颊放入了她的手心。
信任与爱。只要一点点水分或者是阳光,就可以重新复苏。
伊莎贝拉,落泪了。
然后杰罗德好像是忘记了她们一样,不再有食物,不再有水,饥渴让她们头晕眼花,是想要把我们饿死吗?
伊莎贝拉看着黑色的天花板,不,她是想要她杀死我。
她,她没有名字,只有她。
每当这个时候伊莎贝拉不得不承认她和杰罗德的血缘关系无法割舍,即使是驯服的动物在饥渴面前也会爆发野性,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小猫眼中的渴望。
“吃掉我吧。”伊莎贝拉想要开口,但是只能发出出气的声音。
她走过来了,露出了尖牙,原来平时看上去如此可爱的外表下有如此可怕的牙齿,尖牙刺入了皮肤,然后……
是柔软的触感,还有些许倒刺。
“喵~~”绵长的像是撒娇一样的声音,带着些疑惑,似乎在抱怨什么,但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只能虚弱地倒在了那里,她蜷缩着,躺在了她的臂弯当中。
是黑夜当中唯一的温度,温度一点点消失,柔软的身子变得僵直,最后发出臭味。
……
……
监视器之前,杰罗德听着伊莎贝拉痛苦的叫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得到又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失语症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只是这不是一种心理疾病,而是一种伤害。
伊莎贝拉知道,杰罗德将自己的痛苦当做养料,她能够猜出来他的意思,如此直接的,直观地知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怪物,那就要用怪物的手段对付怪物。
将塑料的刀叉磨尖,刺伤了喉管,一次又一次,即使是会恢复,身体已经留下了意识,她无法出声了,即使被折磨地想要哀嚎,也只能无声地打滚。
她的眼睛不再是一摊死灰,她发现自己以为无法战胜的杰罗德在面对她无法发声之后也会气急败坏无计可施。
怪物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伊莎贝拉看着杰罗德,第一次笑了,轻蔑的挑衅的笑了,磨尖的刀叉也插入了他的喉管,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战无不胜的自己,而她相信杰罗德也可以在她眼中看到自己。
终将被她打败的自己。
她成功走了出来,痛苦从来不是她的阻碍,而是她的养料,即使她现在如此弱小,但是怪物,怎么能够被人类的想法所禁锢。
克拉克经过这里只是偶然,他的心仿佛变成了两半,一半告诉自己相信伊莎贝拉,一半的理智却也清楚地明白,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贴身存放的钥匙似乎也在提醒他,或许应该和伊莎贝拉谈一谈,只是她没有回来,克拉克在空无一人的房子中坐了很久,久到太阳落下。
他原本可以飞上天空快速离开,但是却选择了打开自己的二手破车,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目标在哪里,他只是机械地在大路上开着,他经过了杰克的酒馆,路过了已经被拆掉的路灯,那个看星星的山坡也挤满了小情侣。
一切都在改变,克拉克熄火下车,撕开了衬衫飞上了天空,他朝着一颗小行星飞去,
她还在。
属于伊莎贝拉的小行星,以她的名字命名,母亲送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