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一个人难道还不能奉陪朱老兄吗?”
听朱老汉言语,他竟姓贺兰!难道跟贺牧云是一家?赵鑫暗暗踩了踩脚下山岩,两腿崩得更紧了一分。
朱老汉道:“九宗十八门,不过如此!”
唐装大叔反击道:“莫邪堂在东吴市根深蒂固,贺兰家自然是敬重的。但朱兄若是想欺负小孩子,先问过我贺兰进财答不答应!”
莫邪堂?贺兰进财?什么东东?赵鑫听得云里雾里,一时不知到底哪个是敌哪个是友。
朱老汉摆手道:“老蛤蟆,说的哪里话!我朱家安分守己,怎么会到处欺负人?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老头子来就是跟师太说清楚,免得伤和气……”
“误会!若是误会,怎么不是你孙女被人掳走,反倒算计我们天实家的独苗?”
朱老汉嘶口气,抬手指着贺兰进财道:“老蛤蟆,你少咒我孙女!再说,你这么多年跟贺家娃娃有什么情分了,这会儿倒装起了好人?”
贺兰进财将金蟾放在左掌心,右手轻轻摩挲着,仿佛爱不释手。他低头不看朱老汉,口里笑道:“老朱,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屁!十二年前在这山头,你们九宗十八门和我四大帮一起动手,你都忘了?”说完有些心虚地看了慧可师太一眼,见她仍然闭目诵经,才重新昂起头来。
“咳咳……咒约既在,那从十二年前起,我们贺兰家自然是重新铁板一块。”贺兰进财余光向上瞟了眼佛珠,那金灿灿的光芒在他眼眸里一闪而逝。
他眯眼笑呵呵望着朱老汉道:“至少我‘金蟾翁’一直奉天实为家主!”
“老蛤蟆,果真铁板一块吗?我怎么……”
朱老汉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脸色大变,整个人直挺挺倒掠而出,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正落在他刚立身之处。
朱老汉脸上阴云密布,盯着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动作。赵鑫却看到他脚尖微微往外撇,已经做好了随时发力的准备。
从“天”而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头发剪得只及脖颈,背影纤瘦苗条。脚上踩着小牛皮马丁靴,穿着条宽松的黑西裤,上身披着件蓝西服,就这么披在肩头,不知从哪跳出来,却没甩掉衣服。
女人没有回头,只冲着朱老汉骂道:“朱无邪,老不死的!欺我贺兰家无人吗?”
“贺老板,你也来了?”朱老汉名叫无邪,还真是个好名字。只听他笑道:“我毕竟是长辈,口气莫要如此……”
“去你的长辈,老不死!”女人也姓贺,好像是个成功的商人,女强人。她丝毫不给朱无邪面子:“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你非要惹出这么多事?”
朱无邪苦笑道:“也不是老夫要生事,实在是儿大他不由爹!”
“放屁!国志本性纯良,还不是让你带坏了?当年要是跟我……现在哪有这些事?”贺姓阿姨好像被戳中了心事,喋喋不住口骂个没完:“你招惹日本人,利用颜家大小姐、兰正隆的傻儿子,又几次三番对付贺牧云,让东吴市本来平静的池水变得沸如滚油。你贪心不足,一心想压过众人,将有天赋的少年都揽进你莫邪堂,不惜背叛咒约,背弃祖宗,让年轻人们争个不停,各个牵扯进来,到底还要作恶到几时?”
贺牧云脚步快,当先跑到了半山,耳力又奇好,自从姓贺的阿姨来了这里,后边对话大约都听在耳中。
他边跑边惊疑不定,原来朱露的爷爷一手设计了这一切,他到底为了什么?
想到一会儿可能要跟人动手,不由暗暗审视脑海中那几个卦象。
乾卦、坤卦仍是到第二重。巽卦第一重,噬嗑卦第三重。
唯独那最厉害的离卦,却消失无踪,连个毛也没剩下。
贺牧云一惊非小,怎么自己与众不同的易之力,修为还会不进反退?
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更是把他的惊骇推向了另一高潮。
“臭弟弟,出来也不记得找我!”
颜如玉!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