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她是骗你的。你爹就是题良。”
“你才骗人!”小六根一着急,哭闹起来,“呜……你是跟坏人一伙的,我也没想做你的功臣!呜……你带我去找我娘,我要去问我娘!”
“好。本尊过几天就把他们带来,让你亲自问问那个青杊,到时候你就知道他是不是你爹了。”
赫蓬叫来手下,带走了六根。
“赫蓬,你究竟想做什么?”桑洛忍不住探问。
“没什么,你很快就能见到霄蚺了。”赫蓬眼角眯着丝丝阴冷。
桑洛担心的张大了瞳孔。
“这么惊喜?”赫蓬又拿出赦魂杖来,“只要你把小叶子救回来,本尊明日就可带你回桑洲去见他。”
“你休想!”桑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赫蓬还是在翌日就带着桑洛回了桑洲。
还带她去了一处风景艳丽的地方。一片终年火红的枫林,像是山眉上的一笔朱砂,九月山因此林而得名。
齐月毕恭毕敬的担任着向导。
枫林西面的山洞口,滚滚浓烟弥漫在洞口,仿佛洞穴中燃着熊熊烈火。走近了才见,浓烟下淌着一泊浅水,散发着热气,空气越渐熏陶。
穿过洞口的浓烟,沿着灼灼如焚的暗流前行不多时,停在了一潭沸腾的焚汤岸边。
烫人的热气仿佛要把肌肤煮熟。
“九月山的焚垢汤池能令凤神涅盘,是世间屈指可数的圣地之一。任何不堪苦难的生灵都可以从这里得到解脱。”赫蓬走着走着就阴阳怪气起来,还煞有介事的问:“弦枝,你想不想去这焚汤之中涅盘?”
桑洛恶糟糟的说:“若是苦难让人不堪,当把苦难扔到汤里,人为什么要去涅盘?”
“嘴硬。”
赫蓬始终得意着,像是在做什么胜券在握的事情。
桑洛忐忑着,呼闻一声不置信的呼喊:“桑洛。”
循声回头,见是栀玟被粗壮的索条绑在墙脚。
“栀玟,你怎么在这里?”桑洛惊慌的跑了过去。
栀玟也慌,“你怎么在这里?我霄师兄呢?”
“别着急,你们很快就能相见了。”赫蓬挥一挥手,把桑洛也锁在了栀玟旁边,“你们慢慢聊,本尊很快就帮你们把令人牵挂的霄蚺帝君请来。”
他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却没有很快就回来。这一等,就是数年。
“拿着十恶戟去履行承诺!”骨色的巨蟒摆尾,把霄蚺抽出了梦境。
他一下子坐起来,把旁边的骁破吓得一抖,“嚯!你可算醒了,赶紧起来开门!”
话说着,骁破就起身朝墙边走去。
霄蚺揉了揉太阳穴,忆起许多事儿来,起身四下看了看,问:“那个老祖呢?”
“他就是个魂儿,教了我开门的方法之后,就不见了。”
“这里的法阵呢?”
“哪儿有什么法阵,都是老白毛骗人的鬼把戏。你赶紧过来,机关在这儿。”
霄蚺走过去看了看,是两个圆形的按钮。
“怎么开?”霄蚺问。
“这样,把两个按钮同时按下去,指尖转过来对着就行了。”
骁破认真示范一遍,撒开手让霄蚺来。
霄蚺还没上手,“轰隆隆……”
什么声音?门儿开了。
“诶,奇怪了啊?昨日我还试了试,都没能把它打开,今儿我怎么就把它开了?”骁破往那开门的按钮上又按下去,发现按钮都不见了,“假的?那老不为尊的老白毛,又糊弄我?”
“……是为老不尊。”霄蚺有些无语的纠正道。
二人出了密室,北余立即就迎来,递上了战书,“霄蚺帝君,城主请你去九月山打完未尽的决战。”
“还要打?”霄蚺接过战书一看,上面写着:“决一死战。”
没有多余的内容。
霄蚺一下子合上战书,道:“我几百年未归,当先回西汒一趟,师兄之约,择日再赴。”
“那你快去快回。城主说了,太阳落山之前,过时不候。”北余别有意味的留下话离开了。
骁破跟着北余走了。
霄蚺心里发毛,急匆匆回西汒,出了兰枫城不久,身后传来怪声怪气的呼喊:“霄蚺帝君!”
一个小伙子匆匆追来,走近了认出是祈晴。
“祈晴宗主。”
“我们边走边说。”
祈晴急急的告诉了霄蚺许多事情。
从数年前妖兵攻入西汒开始。
赫蓬重生为藤妖,带兵攻入西汒,重伤了后峥,抓走了栀玟。
后峥重伤后,仿佛是意志又毁了。可是祈晴为他治伤时,他趁机紧握着祈晴的手,眼中的犀利驻足一秒。
祈晴觉得后峥在暗示什么,她便一直关注着他。
为了让栀玟免于被欺凌,祈晴吞了假死药,跑去臭骂了扶伊一顿,被扶伊当死人拖了出来。之后她就一直藏在暗中,监视着扶伊他们的行动。
“赫蓬回桑洲,用傀儡蛊操控后峥,武力收服了桑洲蛇族。他把桑洛和栀玟都关在了九月山的焚汤池,他定是要用她们要挟你。你若只身前去,一定救不出任何人的。”
“可是,他约了天黑之前,说过时不候。”霄蚺言下之意,却是非去不可了。
回到西汒,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遭糕,但也有意想不到的糟糕。
还在海面,亶叙就迎上来了。他激动得差点儿扑过来抱头痛哭,“师尊,您终于回来了!”
亶叙急急的把西汒被围攻的事儿又说了一遍。说是鹰族新王不想惹祸,没有对灵蛇族太暴虐,战神司赶来,他们就自动退兵了。
“栀玟长老和六根被赫蓬抓走了,响老快撑不住了,每天都在魂狱前呆望着八跎令主的墓碑流泪。”
八跎令主死了?就因为去了兰枫城?霄蚺加快脚步,去到八跎墓前,跪地去紧紧的抓着墓碑的边缘,沉痛的看着碑文。
听说霄蚺回来,弟子们一个接一个的赶来,焦眉烂眼的在边上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