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王琅记忆里的任何模样，没了意气风发，也没了灼灼星华。头发还是梳的一丝不苟，面上也看不出任何伤痕，只是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颓丧之气。

抬眼看王琅的时候，似乎若没了那刺目的恨意支撑，他整个人便要垮下去一般。

“王大姑娘，我元某自问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还在上次惊马之时救了你，你为何如此咄咄相逼，打砸我落脚之处也就罢了，竟然还。。。还。。。”

他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前头的王琅自然是认，后头那个元岚说不出口的还却让她很好奇，难不成大哥已经动手了？

元岚本就是当街拦马，又听的他喊出了王大姑娘的名号，汴京城内有几个王大姑娘。一时倒引得旁边围了许多人，不过看王琅她们一辆青棚小马车，想来也不可能是汴京第一美人的那个王大姑娘。大约是王家的某个偏支吧。

反正有得热闹看，这些人也就围着看个究竟。

“还？你倒是说说我还怎么你了？你个大老爷们，我还能强了你不成？”见到元岚居然用当街讨公道这样拙略的方式，王琅不禁觉得，当初自己是给了他多大的脸，才让他踩着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然后对她和倾力支持他的王家作威作福。

“哟喝！”王琅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爆出一阵喧哗，北魏虽受胡族影响不少，但这般当街调戏少年郎的女子也是少见。

“阿姊！”见姐姐居然如此说话，王环也忍不住轻声提醒。

王琅笑了笑，时至今日，她居然能对元岚开得起玩笑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快要放下了。

“你。。。”元岚显然是没料到传闻中知性识礼的王大姑娘竟然这般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