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牧言的病房里响起了两人的聊天声音，而在遥远的帝都，一座通体呈现灰黑色的房间里，李安国和另外一个坐在阴影里的人说着一些有意思的话。

“民众那边的事情都解释完了吧，尸体处理掉了吗？”

“处理掉了，这是那个人的骨灰。”

“嗯，很好，等会儿会有人取走，接下来，我们来说一下，你们市那个扯下天赋者一根手指头的普通高中毕业生了。”

“嗯，说不上太普通，他的身体素质是超过一般学生的，在这次我们拔起廖胖子这个点的时候，这小子起到一个还算得上重要作用，这小子背着女孩，走了三公里的路，躲过了毒贩的眼线，将证据交到了我们手中。”

“走三公里不算难，但是能躲过毒贩的眼线，是件困难的事情，看样子的确说不上是一个普通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如何从那个人手上扯下一根手指的？”

“高温毁坏了那层楼的监控，我们对那小子进行了催眠，用这个……”

李安国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徽章大小的东西，徽章的制式是一个很普通的警徽，在任意一位身着正装的公安人员的警帽上都可以看见。警徽背面有一个小小的按钮，李安国轻轻摆动按钮，里面就会传出一个很轻微的电磁音。

这是一个可以发出电磁音的设备，可以通过某个装置随意调节电磁音，这是国家近几年做出来的催眠仪器，催眠可以通过很多方式，包括暗示、香味、致幻剂，又或者是声音。

通过心跳、呼吸、耳鸣、脉搏这些声音的多次同步，在某个节点上，与脑皮层形成一个同步状态，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让当事人进入一个催眠状态，在事情结束后也不会发现自己被催眠的这件事。

当时牧言听到的电磁声并不是手机在视频或者通话过程中因为信号不良而出现的，而是因为当时同样放在手机位置附近的徽章。后来孟警官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件警服外套，那枚警徽就在里面。

就凭这个也不能确定牧言是不是进入催眠状态了，但是李安国看到了牧言的瞳孔在手机摆出来之后没多久，瞳孔突然就涣散开了，虽然表情不是很呆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瞳孔涣散开来就意味着他的确进入了催眠状态了。

所以牧言后面讲出来的话，李安国可以保证是真话。

“你知道这种声音催眠的技术并不成熟，针对声音催眠的手段也有很多。”那个坐在阴影里的人向后靠了一下，做出一个放松的动作。

“您看。”

李安国将平板推了过去，里面是牧言跟他对话时，瞳孔放开的照片和视频。那个坐在阴影里的人拿过平板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把平板丢在桌子上，说道：“接着说。”

“那个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狂暴的时候造成了大面积建筑物的坍塌，他操纵火异能的天赋者，对那些烟尘和重物的影响的抵抗力跟普通人一样，因为烟尘和重物的关系，他的异能在实施的时候出现了中断，也就是这个时候，就被牧言抓到时机，扯下了一根手指头。”

“天赋者的身体属性跟正常人一样，如果不是加强肉体强度的天赋者，正常的天赋者也就只是一个身体稍微健康一点的成年人而已。”

“牧言跟他扭打了一段时间，期间使用了包括椅子和棍子在内的工具，最后应该是使用了厨房里的刀具，才能砍断他的指头，最后才能扯下来。”

“……”

“那看样子的确普通人也有办法使天赋者受到重伤，如果开始推行全民健体政策，你认为可行吗？”

“可以在全国推行武馆和格斗术道馆，安排那些短视频网站和广告，最近如果有武打片的电影和电视剧的话，尽量让他们通过，我觉得血腥点不是什么大事。”

“军队是有办法针对天赋者的，但是天赋者针对普通人的伤害性太大，你说的我会考虑的，我们的影视宣传也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孩子们也应该适应暴力的这个社会因素了。”

两人的几言几语，似乎就定下了未来几年的宣传方向。

……

入夜，22:00

牧言躺在病床上，借着从窗帘里透出来的月光，把玩着手里的银色戒指，眼神微动，然后说道：“李老爷子应该已经把话告诉那位了，希望全民强体的时代风气可以快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