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怎么样了?”贺凛最后的语气懒散又随意。
“我在参加婚礼。”顾允深说这话时就像在聊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贺凛一听就一改刚才,声音压低的同时,严肃道:“你疯了?”
顾允深摁了摁眉心,刚想开口,那头的人已经暴跳如雷。
“你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你是怎么想的?明知道看不得那东西,还去瞎晃悠,出去旅个游,你是挑战极限还是重温痛苦?”
“我...”
“肯定是向晚那丫头。”贺凛又打断他,自顾自说:“其他事你惯着那就惯了,这事能由着来胡闹?不行,你把手机给向晚...”
“你先冷静。”
贺凛听出他的不悦,每一次扯上向晚,那都是死穴。
贺凛无声骂了句脏话,冷静了下,回答:“好,我冷静,你说。”
“我想克服。”
克服这个恐惧,给她一个婚礼,看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我现在就在婚礼现场,起初我觉得会很艰难,但是...你听,我现在跟你通电话,你能想到我正在参加婚礼吗?”
“那你有看新娘子一眼吗?看她身上穿的?”
贺凛一针见血,而顾允深的沉默,已经证明他所说的话。
“唉~阿深,就算你克服了又怎么样?你能过心里的那一关?你接受晚丫头穿跟那女...”
“别说了。”
他厉声打断,抬眸看向远处变得枯黄的树叶,它垂死挣扎地挂在枝头。
顾允深眼底幽暗,肮脏的东西,怎能配得上他的晚晚。
他本以为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已是成功了一半,现在想想,全都是因为有向晚在他身边。
她永远都救赎着他。
“阿深,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你老实说,最近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
“医生之前嘱咐的,一旦有异常,干预的早跟晚,我相信你知道其中的危害。”
贺凛搬出医生的话,顾允深沉默了几秒,说了早上的事。
贺凛气急,“你都这样了还跟我说克服?当初就不该让你这么早回国,你这才多久,又是回去看心理医生又是梦见,你这样真的...”
他没继续说下去,两人都知道其中意思。
“行了,我知道分寸,聊回正事,冯宇还没消息?”
“没有,这小子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阿时看样子也没跟人有联系,我们会不会猜错了?”
“先盯着。”
他就担心对方突然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挂断电话前,顾允深问贺凛迟迟不结婚的原因。
总不会忌讳着他的情况,才拖着的吧。
贺凛回他,“果然跟那丫头待久了,连自恋的毛病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