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尉迟伯伯说得对,就是听来的。”程处亮哼唧一声:“前些日子,咱家门前路过了一个游方道士,吟了这词,所以记下了,嗯,是真的……”
听他说完,几个老家伙尽皆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长孙无忌便到:“此子性情,诸君见否?这番哄娃娃的话,你当老夫回信?”
“前日替皇后治病也是这德行,若非陛下要抽他,他肯说?无利不起早的货色!”边上牛进达哼声道。
李靖亦是哼了一声:“说的好听些是皮懒,说的不好听便就是欠抽……徐家闺女乃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多少世家才子追捧的人儿,你若无才,她能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程处亮这时候脑袋晕乎乎的,觉得身子很冷,实在是不想辩驳什么,微微撇了撇嘴:“好累,说我做的便就是我做的吧,现在只想睡一会儿,陛下来了叫我……”
“哈……我等却成了唤人苏醒的更夫!”
“这瓜怂……”
大雨下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停下,程处亮晕乎乎的靠在城门洞打瞌睡,边上几个大佬则是在一边闲聊,这时候程咬金将大氅解下,躬身披在程处亮身上,看着他微微睁开眼,咧嘴笑了笑。
“受了伤,不敢招风嘞。”
程处亮微微张嘴,喉咙有点堵,眼睛不知为何也涩了起来。
随即,他将这种行为归结为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爹……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程处亮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愣住了,半晌才讪讪的转过头去。
良心真东西自己竟然还有?
程咬金咧嘴笑着,半晌才拍了拍程处亮脑袋:“长大咧,知道闯祸嘞!不过这麻烦算甚么!你爹当年还造过反嘞!那帮混账若是逼得急了,俺便带兵灭了他们,大不了这荣华富贵不要了,以后还当俺带着你去做山大王去!”
“看看看!就是这幅混账性子!”边上牛进达白了他一眼,随后对着边上程处亮道:“今日过后,想必那些混账也不敢为难你,以后该咋过咋过,该咋活咋活,那帮混账若再来一次,咱们抄了狗日的家!”
“贼他娘!真以为咱没脾气么!”边上尉迟旌德亦是一脸义愤填膺道:“老子家里闲着三千部曲,比人多么?谁怕谁!回头杀他两个,看他还敢不敢放肆!”
“哎!旌德此言有理,到时算上老夫一个!”
“秦家哥哥怎的也来了?”
“那么大动静,想不听见都难!”
但见来人,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汉子须皆白,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却是未老先衰了。见他来,众人上前相迎,这人便就是秦琼,秦叔宝了。
那人甩开众人搀扶,随后哼了声道:“当老夫不行也?”
“哪能呢!秦家哥哥老当益壮!”程咬金哈哈笑着夸赞,而后又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哥哥且先回去静待消息,干嘛掺和。”
“你这夯货焉能成事儿?一会挨板子,也能替你抵挡一阵!”说着亦是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边上倚墙休息的程处亮道:“伤的厉害?”
程咬金叹息道:“中了七刀,不过好在都不深。”
“没出息样!”秦琼瘪嘴骂了一声,随后道:“七八个杂鱼就伤成这样!回头去行俭那学些功夫,学不成打断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