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是劝你不要与他走的太近?”
“……陛下那边总该有个交代才是。”程处亮怕他不清楚,又解释道:“前些日子入宫陛下的意思,叫我提醒他一下。”
那边愣了半晌,似乎为这件事情感到有些愕然,片刻后,声音缓和了一些:“不打算过多接触吗?”
“陛下年富力强,如今年不过四十……”
“你是怕他耐不住寂寞?”那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嗯,是有这个意思……”说着又微微笑了笑:“人这东西是最难琢磨的,总得看一段时日再说。”
“能懂你的意思,如今魏王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思,日后若所料不错,这两人,总会有一顿龙争虎斗。”韦侍价淡淡地说着,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在其中,只是陈述着这些话而已。
程处亮想想,耳听得城外的钟声隐约传来,笑了起来,随即沉吟道:“李泰这人不是明主,稍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选他,龙争虎斗说不上,菜鸡互啄而已……”
“菜鸡互啄?”
程处亮笑了笑,呲牙道:“别在意这些小事儿。”这笑容倒是有几分恶作剧的意思。
韦侍价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词语已经有了免疫力,倒并不觉得差异,随即便不提这茬,有将事情拉回正题
“陛下心思委实有些难以揣测。”
他说这句话,也并非无理可循,李泰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年仅十五,便就有了贤王名声,为人颇有文采深得李世民喜爱,平日待遇冠绝诸王,还特许他在府邸设置文学馆,任他自行引召学士。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李世民从未避讳,甚至大臣谏言也会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并无在意。
“嗯,宠爱是颇为宠爱的,以母及子也好,喜爱他才华学问也好,但终归只是宠爱,若说叫他去做那个位置……”程处亮笑了笑:“他比之曹子建又如何?”
一句话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
“我从没这方面的意思。”
韦侍价闻言思虑一阵,随即笑道:“如此也好。”
过得一阵,韦侍价似是喝的有些醉了,道:“今日喝的有些多了,有事儿明日再谈…”他站起身子,正准备起身,却见远处一个锦衣少年走了过来,上前将他搀扶起,程处亮望去,却见正是卢照邻。
“你真个懒散,将人家娘俩至于家中便不管不顾了,还得劳烦我替你照料。”
两人搀扶着朝外走,程处亮这边确实未曾搭理,看着卢照邻皱眉头望向这边,随后才轻眨着眼睛将目光移开往院子那边看了看。
“学问的事儿我不太懂……”
“呵……”韦侍价此时已经出了屋门,不一会儿便就在昏黄灯光见,逐渐远去了……
“烂好人……”程处亮喃喃念叨了一声,随即深吸了几口气,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随后笑了起来。
“明日乃父出殡,随为师前去吊唁!”
“哦……”
半晌之后,远处才遥遥的传来一声应答,声音不大,但听上去有些不情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