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将军,不好了,程大夫从山上滚下来,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正在被送回来的路上,裴将军说,让您出去接一下。”小兵恭敬的在帐篷外面说着。
“什么?”夙晋猛然站起身来。
回头看了一眼商滍之转身向外面跑去。
带着人离开了营地,往程温棋她们去的方向走出了大概不到一里地,就看到了被将士用担架抬回来的程温棋。
躺在担架上百无聊赖的玩着从路边捡来的狗尾巴草,程温棋一只手垫在脑后。
听到李三民的提醒,撑起了身体,看到夙晋站在营地外迎接程温棋露出几分讶异的神色。
想要回头询问季糖糖,才发现那人根本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回来。
搞什么呢?
程温棋撇撇嘴,就看到夙晋快步上前。
“怎么了?怎么还受伤了?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骨头?”夙晋快步上前,紧张的看着程温棋腿上的伤。
衣袍被鲜血染红,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流了那么多血,得伤成什么样?
见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衣袍的血迹上,程温棋扶额。
难道让她说是自己的化妆技术太好了吗?
程温棋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脚踝,硬着头皮说道:“就只是扭伤而已,还被划伤了一道伤口,看起来有点严重,已经清洗上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走路总是容易踩空。”
补上一句话,试图将腿上的伤口变得合理。
“那就好,我现在送你回去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我让人给你送去。”夙晋松了一口气,垂眸看着程温棋腿上的伤,迟迟没有抬头。
知道夙晋还在心里闹别扭,程温棋没有强求,抬抬手对一旁的李三民说道:“送我回帐篷吧。”
想到季糖糖的嘱托,里李三民凑到程温棋的身旁,“将军嘱咐过了让夙将军送您回去,我们还有事。”
李三民笑的勉强,余光扫过一旁的夙晋,紧张的舔舔干涩的唇角。
“你……”程温棋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现在的受伤人设,她能跳起来揍他一顿。
“我送她回去吧。”夙晋听的清楚,没有多想什么,对身后的下属说道:“送程大夫回去。”
“是。”
几个将士接过了程温棋的担架,动作轻松了抬了起来。
李三民带着人掉头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偷人的。
夙晋跟在一旁,程温棋借着挡阳光的由头盖住了大半张脸,偷偷的在缝隙里看着一旁的夙晋。
“来,小心。”夙晋把程温棋抱到床榻上,躲开了她的视线,转过了头,“我晚上让他们把饭送过来。”
没有等程温棋说话,夙晋就带着人离开了帐篷。
看着夙晋的离开,程温棋才从床榻上跳下来,活动着僵硬的身体,揉了揉被撞了一下的小腿,才拿出商滍之提前准备好的材料。
从医书里拿出来自己提前写好的配方,一样样的分好了东西,小心翼翼地称量着。
她一共需要准备三样东西,烟雾弹,炸药和涂抹白磷水的符篆。
让人守好了帐篷除了季糖糖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程温棋坐在桌子旁拿出了黄纸和朱砂。
任务要一样一样的来,总能都完成的。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还有湿漉漉的积水。炽热的阳光从云层中洒落在人世间,地上的积水不断的升腾。
将原本的燥热加注了潮湿,是觉得闷热闷热的,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蒸炉里。
程温棋呆在帐篷里,又不敢通风,只觉得闷热的呼吸困难,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一会儿的功夫衣衫已经被打湿。
“程大夫,夙将军让属下给您送点冰块,去去暑气。”
听到外面的声音,程温棋手忙脚乱的收起了桌子上的东西,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士兵端着冰盆走了进来,低声说着:“这是从地窖里找到的,夙将军说您受伤了,不好吹风,帐篷里又闷热的厉害,让属下给您送来去去暑气。”
看着氤氲着雾气的冰盆,程温棋已经感受到沁人心脾的清凉,透着淡淡水汽的味道被放在了身旁,帐篷里的闷热四散了许多。
程温棋点点头,低声说道:“替我谢谢将军。”
“是。”
士兵走出去的时候,季糖糖正好回来,看到地上的冰盆意外的轻轻挑眉,“谁这么细心呀。”
冰可是一个好东西。
寻常百姓家可是用不上的。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但是在帐篷里还是闷热的厉害。
从被子里拿出来刚刚写好的符篆,程温棋随意说道:“夙晋送来的。”
“啧啧啧……痴心人呀。”季糖糖摇摇头,笑眯眯的看向程温棋,调侃着说道:“被人伤透了心,辜负一场,仍旧是把某些人放在了心尖上。”
“什么意思?”程温棋疑惑的皱眉。
这是唱的哪一出?
季糖糖轻哼一声,“商滍之套来的话,你喝醉酒和人家好一通的亲人,人家以为两心相许,没想到你睁开眼睛说忘了,渣女!”
还跟她说什么酒品好。
谁家好人喝醉了酒非礼小男生的。
说出去她都觉得丢人!!!
听到季糖糖诚心诚意的谴责,程温棋微微皱眉:“所以说夙晋就是因为这个闹别扭呢。”
“不应该吗?”季糖糖耸肩。
“应该。”程温棋点头。
如果换成她,早就一刀砍了对方了。
想想夙晋一天天不敢和她对视的模样,程温棋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怎么这么可爱呀。”
面无表情的盯着笑的花枝烂颤的程温棋,季糖糖皱皱鼻子,“做个人吧。”
现在的聪明人不能善良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