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京城的另一处破旧居民楼内,一老一少正为了什么而争论,久久僵持不下。
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王铁柱坐在沙发上面一个劲儿地摇头:“天丰,咱们这事情不能这样做,我不过是替公家保管东西,人家不过是为了公家的事情来找资料求证。
而且这个函文件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给人家看一眼还能发挥价值,还能替国家找回一段宝贵历史,这是大好事儿!
咋能因为这种事,就趁火打劫、找人讹钱呢!”
被称作为天丰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模样,穿着肥大的西裤和劣质的粉色衬衫,一个耳朵上还挂着金耳环,用后世的话来讲简直是油腻到爆炸了。
他没有心情听自己爷爷止不住的絮叨,在客厅里面来回不停地踱方步,内心之中充满了焦急和烦躁。
前天对方直接把他的电话给挂了,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的爷爷。
难道对方真的是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就放弃了?
要知道,他可是连价都没来得及开,就被挂了电话!
前一阵他跟人赌博输了一大笔,身上还欠着好几千呢,现在手头正是缺钱的时候!
恰好听到有外省的乡巴佬来求自家老爷子办事儿,这不得狠狠宰上一笔!
再怎么说,自家老爷子那也是在老一辈党和国家领导人身边待过的人,愿意出面帮忙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难道不应该收一点辛苦费?
再说了,这党和国家的任何文件,都是重要秘密,岂能是他们那些外省的乡巴佬想看就看的?未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本来是多好的机会啊!都怪老爷子磨磨唧唧、支支吾吾,如果早一点摊牌要钱,搞不好这会都已经到手了!
纠结啊,都已经两天过去了,对方居然还不打电话过来。王天丰已经有些沉不住气,想要打电话过去试探试探。
而这时,老爷子王铁柱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党和国家培养了我,让我能够安身立命,我不能做对不起良心、对不起组织的事儿!
天丰,咱们把电话给人回过去,要钱的事儿切莫再提!”
“得了吧您嘞!在您亲孙子面前就别唱高调了。”王天丰撇撇嘴,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您心里倒是想着组织,可是组织关心过您、考虑过您吗?”
“辛辛苦苦当牛做马了一辈子,就捧回来几个荣誉证书,跟他妈幼儿园的大红花似的!那都是糊弄小孩儿的玩意儿!
您看看咱们住的这破地儿,再看看您退休工资卡上的那几个子儿,不是纯纯打发叫花子嘛!
现在机会来了,正是党和国家回报您功劳苦劳的时候,这钱咱们不要白不要!
这事儿,我全权负责对接,老爷子您就别管了!”
王铁柱正欲反驳,这时电话“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王天丰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第一时间就跑到了电话跟前,眼见着是之前熟悉的号码,他强忍着内心抑制不住的狂喜,让电话响了四声才接起电话。
拿起电话,他还准备拖上一拖摆摆架子,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非常沉稳的磁性声音。
“王先生你好,我是赤岩茶历史挖掘工作的发起人,刚从汉东省赶来北京,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能向您当面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