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周康自己拟了个提纲不太满意，决定立马把大家召集起来讨论。

时间不等人！

秘书一处众人都已经到齐，只有支天一个人还没有来。

周康想了想，安排了王凯去喊他过来，对于处室团结他一向看得重要。

李可却是两手一摊，呵呵一笑：“平时净顾着打杂了，现在肯定是想破脑袋都没什么货可以拿出来。

我看王凯也没必要去喊他了，喊了也是白喊，纯属浪费时间。”

他这话讲得很难听，但是在场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显然是有些默认李可的说法。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秘书一处这些端茶倒水、打印资料的杂活儿都是支天在负责，没有人会认为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

看着不知所措的王凯，周康眉头微皱道：“王凯你赶紧去叫人。”

接着他又道：“我们先不等了，开始讨论提纲，刚好也检验一下你们手上的文字功夫到底怎么样了。”

有了处长发话，几个科员依次把自己列的提纲讲了讲。

虽然说有些观点和说法与上一稿不同，但基本上都没能跳出李可之前那一稿定下的框架。

这也难怪，在这个年代，人们普遍的想法就是商人要听政府的，很难跳脱出这个思维定式。

周康听得是连连摆手，于是看了看李可，希望这个副处长能够给自己一点惊喜。

这时王凯回来了，道：“支天说他还要修改完善一下，等会过来。”

李可顿时更加得意：“我看他这一修改完善，怕是到明天提纲都出不来，要是指望他，书记就只能对着白纸念了吧！”

就连周康也心中暗暗摇头，这个年轻人看来火候还差得远啊！

果然，李可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上来就提出了一个新的框架。

最重要的是，他把之前那几个“务必”的口吻改成了“我们希望”企业家们如何如何。

这样一来，就显示出政府的善意和诚意了。

至少在面子上也大致符合了李恒书记对文稿要“体现诚意”的指示要求，周康自己列出的提纲也和李可的大差不差。

虽然感觉好像还差了点什么，但是时间不等人，不能再继续磨磨蹭蹭，否则就要来不及改稿送书记了。

这时，支天终于是姗姗来迟，周康淡淡看了他一眼，已经有了决断：“支天同志来得太晚了，这次就不听你的意见了。

基本框架就按照李副处长的意见来，我这里提几条具体的要求。

一是在口吻上，不能用命令式，而是用温和式。

二是在用语上，多用一些企业家熟悉的词句，少用党政机关的固定表述，免得有些企业家听不明白。

三是......”

既然处长都已经发话，支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认真地把周康所说一一记下来。

只是可惜了他刚才苦思冥想列出来的提纲，字字都是他结合后世经济发达省市的做法所总结出的金玉良言。

但他这时候拿出来就等于是同时顶撞周康和李可，这无异于把自己的退路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