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戾只觉得身体异常僵硬,像一只不太精巧,粗糙腐朽树木雕成的木偶一样。
他在几人的群里,机械般的发送了一条消息。
【哥哥知道了】
秦良:【知道什么?】
秦雅:【弋哥哥知道什么了?对了,我听说三哥出车祸了,简直天大的新闻,被粉丝知道了不得嘲笑八辈子啊。】
病房里
秦异玩着手机,看到群里消息,另一只好腿悠哉悠哉的晃荡。
【弋哥哥能知道什么?总不至于发现我们几个在骗他了吧?】
一语中的。
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
秦戾看着群里,一股无言的悲伤笼罩全身,整个面部阴沉之气,浓烈的如同万丈乌云有着摧城之势一般。
秦戾:【系统被入侵,哥哥已经知道了所有】
刹那间
群里一片寂静!
足足过了几分钟,没有人说一句话!
病房里
如果说秦戾,秦良,秦雅还有缓冲的机会。
那么跟寂弋共处一室的秦异,已经浑身冷如冰雕,望着那个背影,半点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秦异只觉得空中气温骤降,他如同瞬间石化,随后又骤然轰塌的雕塑。
他想要逃避,想要错开视线。
他觉得自己努力转头了。
可是,现实中,目光就那么死死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寂弋。
“弋哥哥……”
秦异声音发瑟,带着满满的颤抖。
他在恐惧,在害怕。
别看弋哥哥平时温柔,但一旦跟人生分,划开界限时,绝情的让人受不了。
寂弋身形丝毫未动。
铃铃铃——
秦异手机响起,不停的震动,誓不罢休。
终于,寂弋动了。
他转身靠着窗台,阳光透过窗户正好将寂弋的身形阴影投射在秦异身上。
语气平淡至极:“不接吗?”
秦异像个听从命令的傀儡,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动的,怎么接的电话,总之,秦雅的话从电话里传来。
而且是开着扩音,扩散在房间每一个角落。
自然而然,也落入了寂弋的耳中。
“三哥,我刚才想过了,我们打死不能承认!只要不承认,弋哥哥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喂?三哥,你在听吗?喂?三哥,你倒是说话呀,只要咱们统一口径,时间久了,该瞒的,总能瞒住。”
“你三哥听到了。”
秦异久久不回声。
寂弋好心,甚至带着笑意的转告秦雅。
刹那间——
“啊!”
秦雅惊叫一声,慌乱,无措,恐惧,她惊呼出声!
“弋哥哥!弋哥哥,我没……弋哥哥……”
秦雅语无伦次。
被寂弋明晃晃的这么撞到面前,她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有用了。
寂弋讽刺:“原来是影后啊,怪不得这么会演戏呢,我寂弋何德何能,能让堂堂的影后在我面前演这么长时间的戏?”
“秦雅。”寂弋毕恭毕敬:“我是不是该付给您片酬啊?”
“弋哥哥!你别这么说!”
秦雅已经痛哭出声,抽噎声不断传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弋哥哥,我求求你了,你别这么说,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你打我,骂我,甚至把我吊房梁上吊三天都好,可是,……可是你别这样,弋哥哥,我求你了,是我错了。”
秦雅受不了寂弋这种冷漠。
她宁愿寂弋打死自己,也不愿意是如今这种带着尊称,如此平静的局面。
太可怕了。
仿佛一切的关系,都在瞬间回撤,形同陌路,再也不在乎她们一样。
寂弋捏了捏耳朵:“这里太吵了,我出去了。”
“弋哥哥,别...”
秦异不知道说什么能留住寂弋,但是,本能却让他不得不开口。
只是,寂弋从他病床前略过,连一丝余光,都没有从他身上停留,甚至略过。
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