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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宁早在秋猎之前就有所怀疑，只是苦于未得验证。

直到她年后因为及笈的事情总往凤鸣宫跑，这才让雪竹偶然间抓到了一次。

那日她礼服缝制好了，需要她试穿一下，好看看哪里需要修改。

苏皇后本不用插手这些事情，尚服局的尚宫若是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也不必留在宫里了，但是齐昭宁却说自己很羡慕其他贵女及笈时母亲替她们整理衣服，她的大典那日苏皇后肯定是不可能给她整理衣服，这些事情自有宫女去做。

苏皇后见她言辞恳切，就同意了。

屏风后，齐昭宁眼见着苏皇后看她的眼神充满怜爱还带着几分歉疚，眸底深处还带着一丝怀念。

但是在出屏风之后，苏皇后的眼底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半丝情绪不露，脸色肃然难以看透。

所以当晚她就问了雪竹。

“皇后娘娘在出来之后看了一眼青妍，眼底的笑意就收敛起来，奴婢就站在青妍的身侧，看得一清二楚。”

“公主您想让皇后娘娘帮忙整理衣服时，皇后娘娘也看了青妍一眼。”

当时青妍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在苏皇后落座之后三两句赶了齐昭宁回宫时，雪竹看到青妍嘴角有一丝笑意。

“奴婢的哥哥常年嗜赌，奴婢幼时被他压去赌坊抵债，看到过赌坊的庄家就露出过这样的笑容，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容。”

齐昭宁一直就在想，志在必得？苏皇后把她赶出去，青妍究竟在得意什么？

本来齐昭宁想直接把簪子栽赃给青妍，然后再审问她究竟为何人办事，为何能胁迫苏皇后。

但是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雪竹发现青妍十分谨慎，听同寝的人说，她每日在睡前起床后都要检查自己的床铺和包裹。

所以齐昭宁才不得已换了个方法，宫里人多眼杂，这话传话就容易出岔子。

青妍不经意间就会听到宫内的宫女聊天，说皇后和宁华公主近来感情好了不少。

一次两次便罢了，话传到后面就变成了皇后和宁华公主感情甚笃，不然宁华公主怎么会把自己的一对凤簪送给皇后娘娘一支，什么母女同心都出来了。

青妍一直想拿簪子但苦于没有机会，直到上船才寻到机会拿了簪子，为得就是离间苏皇后和齐昭宁本就不坚固的母女感情。

她以为宁华公主虽温柔但自有一份尊严，拿心爱的簪子主动向苏皇后示好却被遗失，这就说明苏皇后压根不看重她给的东西。

但她却不知这是齐昭宁费心费力为她做得一个局。

至于青妍的主子，之前齐昭宁心底就有所猜测，当时贤妃娘娘说苏皇后母女关系好转时，她就看到过皇帝眼底的隐晦，但毕竟消散的太快，而且大多都是她自己的猜测没什么理由。

但是今天看到推门而入的父皇时，齐昭宁就确定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做？那前世也是如此？

她早就觉得从来没看透过皇帝，所以每次在他面前都并不完全放下戒心，今日这件事让她彻底戒备起这位即将重病的老人。

重生来过，她好像不小心窥见了掩盖在大齐繁华表面下的滔天迷雾，前世自己就像是一无所知的棋子，被执棋之人拿在手里，看似是命运的安排实则是有人刻意而为。

苏皇后今日始终没说青妍背后之人是谁，她只拍了拍齐昭宁的手，说自己累的要休息了。

罢了，既然这一颗棋子已经解决，就该继续往下走了。

烛火微闪，齐昭宁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拣起一颗已经被包围的黑棋扔在棋盒里。

“砰！”的一声，屋门被猛地推开，齐昭宁愣了一下，随手打乱桌上的棋盘起身去看。

就听见雪晴微弱的声音，“三皇子殿下公主已经歇下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