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身上就只是火莲而已吗?”
“我刚说了,大雍皇位的更迭是由天决定的,因为唯有下一任皇位继承者后背遇血会形成一条腾飞的血龙,而那枚火莲则向上转移到右肩的位置。”
她心中一颤,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两位老人。
“没错,是你。”
“所以你们是想借我的名头推翻大齐?复辟大雍?”
床上躺着的少女轻哂一声,眉眼处的讽刺让两位老人有一瞬的羞愧,他们却是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是他们也不愿战火再燃烧在这片土地上。
“今天已经说的够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们再来。”
“等等。”
齐昭宁看两人要起身离开,连忙出声。
“我的婢女既然无事,就让她来服侍我吧。”
见两人神色有些犹豫,齐昭宁出声保证。“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讲,你们二人武力颇高,想必耳力也十分不错,若是不信完全监听我们,毕竟我现在可写不了字。”
药老看了一眼齐昭宁压根动不了的右手,点点头就叫秦随把雪晴带了过来。
“公主!”
一见齐昭宁,雪晴忍了好几天的眼泪就憋不住了。
明明她才是奴仆,却被主子护着毫发无伤,而公主几乎丧命。
药老听到雪晴的称呼,掩住眼底的惊骇,眨眼就消失在了木屋里,连老秦都没反应过来。
回到自己的木屋内,药老用口哨召来一只黑鹰,快笔写了什么就绑在鹰腿上,咬开自己的手把血滴在鹰嘴之上,才伸手放飞。
*
齐昭宁看着雪晴身上完好无损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这会儿她才觉得自己有些疲累,便躺在那里很快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和裴逸相遇的那年……
傅府后院有一处偏僻破败的小院,里面住着一个年老的嬷嬷和一个三岁大的小人儿。
看着她们身上的衣服很难分辨出谁是主子谁是仆人,裴逸坐在瓦顶上,看着两人自得其乐的嬉闹,第一次觉得永京也是个不错的地界儿,难得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他闲来没事就在小院附近的墙头瓦顶上坐坐,看院里那只有膝盖高的小女孩跟着那嬷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格外有趣。
后来,定安侯在沙场战死,一时间定安侯府成为了整个朝堂口诛笔伐的对象,在国子监里的裴逸也被孤立欺辱。
那时他已经十二岁了,若论功夫国子监难有敌手,但他始终谨记父亲嘱咐的话,“若想活着,就蛰伏下去,只要活着再多的欺辱也可以扛过去。”
他按照父亲的意思忍了,可是他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一日,裴逸心烦的不行,便去了那许久没去的破败小院。
她捧着一本书册认真的看着,时不时还合起来像是在背那书册里的东西。
“你是谁!”
突然,娇俏的声音响起,五岁的小丫头把书册藏在身后,指着高坐在墙头的裴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