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北狄王说要礼待齐昭宁,但这些侍卫显然没有把齐昭宁当一回事。
动作有些粗鲁的把她拉下马车,齐昭宁下意识地就想反抗,但随即想起自己浑身的经脉已经被人封住,只好踉跄了几下才蹲坐在地上慢慢站起身子。
在她身后的一处高阁上,北狄王正和一个老者站在那里。
“你可确认她就是那神医?”
老者抚着胡须,把三角眼眯成一条缝。
“据探子来报,军营中只有两个女子,她若不是杀了便是。”
两人在高阁上说话的时候,齐昭宁已经跟着两个北狄女子进了内院。
这里曾是裴逸一家人住过的地方,但前世的齐昭宁从未跨进过这里,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北幽就因伤被齐褚辰派人接回永京了。
如今走进这里,虽然满目枯萎,亭台楼阁还有些破败,但她似乎能看见这里曾经繁茂的样子。
“进去吧。”
引路的女子把齐昭宁搜身完毕之后,才站在一个房门前让她进去。
还不等她抬脚,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砰”的一声,房屋的门就被关上了。
屋里没有点灯,哪怕现在是白天,屋内还是有些阴暗。
齐昭宁站在门口没有动作,因为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里屋传来。
“美人!”
齐昭宁定睛一看,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男子站在里屋门口,浑身衣服完好,但身上血气很重,几乎他一出现在齐昭宁的视线里,齐昭宁就能闻到他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还不等他靠近,齐昭宁就再也忍不住白着脸“呕”了一声。
谁料那男子骤然变了脸色,一把掐住齐昭宁的脖颈,猛地把她推倒在一旁的桌案上。
屋内传来“哗啦”东西掉落的声音,门口的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有些轻蔑的笑了一下,装作没听到一般往前又走了两步。
齐昭宁的经脉被封,身上的东西又都被搜走,此刻被人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倒在桌案上,脸很快就涨的通红。
她一手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袖,一手使劲击打着他大臂内侧,终于那人手掌一松,齐昭宁捂着脖子不停地咳着从桌案上离开蹲坐在地上。
“有意思,你是第一个当我面吐了还活下来的人,手臂还没了力气,真有意思。”
男人眼底的猩红在光线下被齐昭宁看了个清楚。
齐昭宁心里一紧,裴逸也曾这样过,可裴逸眼底血丝满布不同的是,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是如此,整个眼白都充斥着血红色,仿佛要滴出血。
“这双血眸天下唯独我有,你想不想要?不如我挖下来给你?”
男人似乎很爱看齐昭宁变了脸色的样子,于是蹲在她面前,把一双血眸靠得很近。
“想啊,你自己亲自动手。”
闻言,男子有些错愕,每一个进了这屋子的女人大部分都因为他身上的血腥味呕吐被他掐死,或者看见他的一双血眸之后被吓疯,然后被他带去里屋……
“怎么?想食言?”
齐昭宁这会儿已经有些缓过来了,虽然声音还是十分嘶哑,但总算喘过气来。
她瞥了男子一眼,起身径直往里屋走去。
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周围的帘帐落下,掩盖了大部分旖旎风光。
但齐昭宁还是很清楚的瞥到满床的血痕。
“你喜欢这张床?也好我这就让人收拾干净。”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刚才带齐昭宁来的两个侍女匆匆走进屋内,看见齐昭宁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神情一愣,转而匆忙收拾起床上的荒唐。
明明帘帐下床单上裹着一个女子的尸体,但她们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看都不看一眼,迅速打扫干净,然后提着那尸体出了房门,重新落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