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宁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伸手牵着裴逸的手跟着引路太监往两人的位置而去。
“你搭着我的肩膀会更好一点。”
齐昭宁试图把裴逸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但向来好说话的男人像是耍小孩子脾气一般就是要她牵着。
“你牵着。”
齐昭宁看着前面引路的太监频频回头眼神带着探究,只好尴尬的笑笑继续牵着裴逸往前走。
她不知道她与裴逸连在一起的手都快被一众人盯穿了,尤其是徐菀,手里的帕子都快撕烂了。
“要我点你多少遍,这是府外的宴席,不是家里,你稍微收敛着点。”
徐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端坐在一旁低声斥责着。
自己的女儿对定安侯什么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但定安侯实非良配。
身体病弱不说,就这侯爵的名头也不知道还能用几天。
徐母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徐相向来宠爱徐菀,但在裴逸的事情上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徐菀年纪还小不懂朝堂,但她在徐府浸淫多年,已经能看出些事情。
这个朝堂上有一半的人都要看徐相的脸色,徐相说裴逸活不长,那就是真的。
*
那边裴逸和齐昭宁落座之后,她仔细的检查了两人的用具,甚至桌案上摆着的熏香,她都看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会来,齐褚辰居然没在这些东西上动手。
但也因此,齐昭宁和裴逸的警惕心更高了。
两人周围与大殿内的觥筹交错格格不入,但是这也让福全一眼就看到了裴逸和他身边那个不知来历的女子。
“见过裴侯爷,这便是傅神医了吧,老奴有礼了。”
福全的出现让殿内的氛围滞了一瞬,大家都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傅神医,皇上有请,请您随老奴移步。”
齐昭宁抬眼看着他,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侯爷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若是要去便两个人一起。”
福全隐晦的看了一眼裴逸,便有些为难的笑笑。
“这种事情老奴可做不了决断,老奴只奉命带您过去,侯爷若是方便可一同前往。”
齐昭宁也明白福全不过是个传话的,也不打算为难他,起身扶起裴逸跟着福全消失在殿内。
“福全公公怎么会亲自来请她?”
“她居然还敢拒绝,难道不知道抗旨不尊的下场吗?”
“不过就是个乡村野妇,能知道什么?”
店内叽叽喳喳的声音随着齐昭宁和裴逸离开越来越大,甚至大家的焦点都不自主地放在裴逸和齐昭宁身上了。
*
庆明宫内,齐褚辰撩袍坐在床边,见裴逸也一起来,刚扬起的笑容很快收了起来。
“裴侯爷真是寸步不离啊,怎么你是怕本太子吃了你的心上人?”
齐昭宁和裴逸两个人实在是不像主仆,所以两人的关系阖宫斗传遍了,齐褚辰会知道也不意外。
不知为何,他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底有些不适,有些烦闷的摆摆手,让福全领两人进去。
殿内站了许多太医,一眼望去有十来位,齐昭宁一进殿便获得了一大群人的注视。
“神医?就她?”
“听说季老的病就是她治好的,第二日许多人闻名赶去可她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