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京近郊的傅家别院。
竹林流水,茶盏漂浮,别有一番风味。
“庄苒,到你了!”
徐太傅家的孙女徐梓卿把眼睛上的猛地布一扯,刚巧看到杯盏飘在庄苒附近。
连忙指着庄苒笑。
“既然今天是嫣宁举办的竹林宴,那我就以竹为题,题诗一首,作为开场。”
庄苒端起面前和其他杯盏截然不同的茶杯,顺着溪流的方向而去。
“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
突然,庄苒脚步停在傅嫣宁附近的空位上,吟诗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诶?宁华公主不是说要来吗?”
“对啊,宁华公主呢?”
来参宴的大臣家眷大多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对于从未谋面的宁华公主虽有好奇,但也不过如此,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宁华公主忘在脑后了。
此刻庄苒一提,大家才顿时反应过来。
“这个事情怪我,今日玩的有些开心,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说了。”
傅嫣宁袅袅起身,一脸歉意。
“之前开席我不是来晚了些许时候吗?其实是在门口等宁华公主的马车,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来我便进来了,翠兰也一直守在门口,这会儿都没回来,也许公主有什么事情吧。”
傅嫣宁眼眸低垂,略有些委屈,但唇角又牵强勾起,令在场的众人对宁华公主意见颇大。
“要我说,只不过是我等入不了宁华公主的眼睛罢了,人家是金枝玉叶,自然瞧不上我等。”
“可是我出门的时候,看见挂着宁华公主牌子的马车了,驾马车的人好像还有点眼熟……”
一位侯府小姐陡然出声,让众人讨论的声音都沉寂下来,定睛看着她。
“好像是任家的公子……”
“什么?不是吧?任家!”
“宁华公主她疯了不成!”
“什么疯了!你说话当心些,她再平庸无能也是皇家公主。”
一句话掀起整个竹林宴的讨论。
众贵女也没心思再聚了,都想回去赶紧和家里人说这件事情。
几乎是在齐昭宁被裴逸带进永京的同一时候,宁华公主和任家公子私奔的消息就传开了。
等到齐昭宁醒来的时候,永京里什么样的版本都流传着了。
“我怎么了?雪晴呢?”
齐昭宁一睁眼就看见裴逸坐在不远处的书桌上,手底下写着什么东西。
她翻身从床上起来,背部还有些疼痛。
“你起来做什么?太医可说了,你脊柱骨折,要好好躺着休养。”
裴逸见她起来,放下手上的事情,转动着轮椅走到床边。
“太医?他看到我了?宫里该来人了吧?”
齐昭宁眉眼骤然冷下来,一想到要回到那噩梦般的地方,看到那些人,她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嗯,看到了,但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何不愿意回宫?我记得你与皇上和三皇子殿下关系很是亲近。”
裴逸看着齐昭宁的表情,更是疑惑。
刚才她说起宫里的时候,眼睛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裴逸,我们做个交易吧。”
齐昭宁避开裴逸的问题。
“我知道你身中九绝散,我能治好。”
裴逸猛地抬眸,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九绝散是沈太医遍寻医书,最后在一本《前朝药记》中找到的。
其中所述症状与裴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