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骑宝马驰入绮坞,后面跟了十余随从。
马上微胖的中年男子,头戴束发金冠,身着明黄色长袍,长眉微挑,容光焕发。
径直到了闺阁门口,东临见了连忙行礼,他在东临耳边小声问:“发生何事?”
东临连忙说:“王爷腿伤不适,心中烦闷。”
邺王大声说给屋内的人听:“腿伤不适,便找太医诊治,酒能疗伤不成?”
然后他敲门说:“邺杭之,你给朕开门。”
屋内没有动静,邺王又大声说:“再不开门,撞开了?”
正要撞开,房门已打开。
邺王进到屋内,捂着鼻子说:“臭气熏天,你这是猪窝吗?”
宁王没接话,又坐进了浴桶内,继续往嘴里倒酒。
邺王斥责他说:“腿上有伤,如何能喝得酒?”
宁王不接他话。
邺王俯下身,打趣他说:“是不是喜欢的姑娘,喜欢上了别人?”
宁王依然不做声。
他又接着说:“我大邺国如此多貌美女子,还愁找不到心仪女子?改日王兄再为你选侧妃,任你挑选。”
宁王淡淡的回他:“王兄今日很闲?”
邺王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便叫来东临说:“不准再给他酒,谁再给他酒,朕砍了他的脑袋。”
说着,手指大力戳了戳宁王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经过此事,没人再敢给宁王酒喝。
连日来,他在闺阁内大叫要酒,屋内被他砸了个一片狼藉。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往屋外走去,东临连忙跟在他身后。
他径直出了绮坞大门,东临连忙扶住他说:“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宁王不回答,甩开他的手,趔趔趄趄往熙街方向走去。
路过一间酒铺,他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倒,东临连忙给老板使脸色,给老板塞了些银两。
宁王一手握着酒壶,顺着熙街,摇摇晃晃往西面走,路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撞到旁人。
东临在他身边不停的搀扶他,他不停的甩开东临,东临又一边向旁边的人赔着小心:“抱歉......抱歉......”
那日之后,宁王每日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上街找酒喝,东临日日跟在他身后。
这日,路过骄厢楼,他看见一位身着淡紫色罗衣长裙的姑娘,背对着他们,在门口娇滴滴的对客人迎来送往。
宁王摇摇晃晃走到她身后,忽然抱紧那姑娘叫了声:“灵儿!”
东临连忙给那姑娘使眼色,往她手里塞了一大锭银子。
姑娘诧异的脸,顿时变得笑靥如花。
宁王将转过身来,姑娘白皙粉嫩,眉宇间与都灵儿倒是有几分相似。
她看着宁王,一脸甜甜的笑。
与都灵儿相比而言,姑娘眼里多了几分老成和狡黠。
连日来的思念如潮水般喷涌而出,瞬间溃堤。
宁王紧紧将她搂近怀里,嘴里喃喃唤道:“灵儿”,泪水顺着眼眶止不住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