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炬已经坐在了桌前,千牙若缇的话,他当没听到。
千牙嘴上说着没兴趣,身未动心已远。
草草吃了几口,拉着都灵儿就往外走,北宫炬叫住她俩说:“都灵儿,记住我的话。”
都灵儿点了点头说:“我会看着她的,我们会早些回府。”
二人一人一骑,连个丫环都没带,出了青石巷,直往右边拐去,都灵儿紧跟在后。
约过了一炷香功夫,左前方是一长排雪岭云杉,右边是一排排的木质屋舍,整齐排列着,每排屋与屋之间,水榭假山,甚是雅致。
日间看着十分清静,每户门前都挂着两个红灯笼,都灵儿饶有兴趣的往里瞅,不时有男子从巷子出来。
忽然见千牙斜眼瞪她,她奇怪的看着千牙,千牙说:“没羞没臊,盯着里面看。”
都灵儿愣了一愣,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如此雅致的风月街,都灵儿一脸羡慕的说:“边国人可真讲究,如此雅致的风月街。”
都灵儿说完就忍不住想笑,千牙瞪了她一眼说:“你的炬哥哥,可常年流连于此 。”
都灵儿捂嘴笑了笑说:“他也不怕染上花柳。”
说完二人笑了起来。
千牙连忙跟她眨眼,让她别太大声。
二人都没下马,千牙盯着右前方一处靠外侧的木屋看了许久,见没有动静,扭头对都灵儿说:“走,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话音还未落地,马儿已经驰了出去,都灵儿连忙跟上。
过了许久,出了东面城门,也没顺着官道走,直往左侧斜坡上驰去。
都灵儿紧跟在后,根本跟不上车牙,从丛林间穿过,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都灵儿第一次见到如此宽阔的草原,马背上的她心旷神驰。
车牙若缇就像脱了缰绳的马,尽情驰骋,她在都灵儿前方,背影越来越小。
都灵儿也没叫她,任由她疯癫,她可不敢像千牙若缇那般野,堕马的后果,她领教过。
不一会儿,不见了千牙,都灵儿往前寻着,久久见不到千牙,她有些慌了。
虽说已经秋天,但烈阳还是晃得人有些眩晕,看不清远处。
过了许久许久,都灵儿远远看到一匹马,低头在吃草,马背上没人。
她连忙驰马过去,像是千牙的马,她大声叫着:“若缇姑娘......”
草地上千牙若缇回她说:“都姑娘,”从不算太深的草丛里站了起来,招手让都灵儿过去。
都灵儿走近一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地上躺着一位浑身是血的男子,她吓得瞪大眼,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千牙招手让她近些,说:“还没死,像是受了重伤,胸口和手臂上,还在渗血。”
都灵儿一听他还没死,倒也没那么害怕了。
千牙跪在草地上,招手让她过去帮忙,她这才捂着胸口走近。
一位二三十岁的边国小伙子,脸色苍白,看着像是失血过多。
左边手臂上,千牙已经绑住了,胸口依然模糊一片。
千牙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都灵儿连忙拿出腰间小荷包里宁王送她的小匕首,将那人胸口的衣襟割开,伤口不大,但血并未凝固,像是受伤不久,她连忙撕下自己一大块衣襟,叠得厚厚的,压在伤口上。
那人咳嗽了一声,千牙俯下身,靠近他,连忙叫他:“别动。”
那人微微睁开眼,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