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运良看着两人仿佛无人之境一样正常交流,脸色愈发阴沉。
他无儿无女,终生未婚,没有人继承他打拼了这么多年的衣钵。
唯一信任的几个下属,结果是死的死,叛变的叛变,仅仅只剩下一人。
还好他也是能力最强的那个。
这么多年了,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特性基因是否真的可以长生。
但当一个人几乎已经癫狂的时候,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执着多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的。
如果支撑他唯一的线也断了,那么他肯定会坚持不下去。
所以对于何运良来说,就算是假的,现在也必须是真的。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厉呵一声,表情愈发难看,让苏时觉得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咽气的难看。
“苏时,你如果想救他,就乖乖过来。”
邹纪南一脸无所谓,仿佛被吊在坑里的不是他。
苏时双手抱肩,一脸嫌弃的打断了他嘶哑的话。
“你凭什么认为我想救他?”
“要杀赶紧的,我当看戏。”
何运良挑眉,却觉得她在拖延时间。
他的下属查了那么久,两人经常联系,十年来几乎不曾断过,不说亲密,也至少算是朋友,依着苏时对朋友的态度。
上次某一个人,出了意外,苏时几乎是阴郁了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这是他忠心的下属给他的答案,他相信。
邹纪南撇撇嘴,却扯出笑来。
“小时,我这么多年,不想死的这么难看呢。”
他看了眼洞底,眼底深处是不露痕迹的兴趣。
这何运良也是真有意思,居然在这洞底放了几头饥饿的野兽。
也不知道要把谁当做晚餐,更不知道要把谁一起陪葬。
几头野兽相争,获胜的,是谁呢?
苏时没有丝毫犹豫的越过他,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向何运良。
这个已步入暮年的老人,眼中还是野心勃勃。
她笑了下,容貌本就昳丽的她愈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一直盯着苏放。”
何运良隐藏了这么多年,拉帮结派了这么多人。
甚至说,曾经的偃家,高家……,他们如此嚣张,也都是他在背后的支持。
诱惑他们上钩,把自己藏了又藏。
很奇怪,他怕他们,却又渴望着得到他们。
何运良表情扭曲了一瞬。
苏时却不在乎他什么表情:“明明,那个基因从最开始,就是你拿给他的。”
何运良目眦欲裂,眼中是无法抵制的怒火,五官几乎扭曲。
“是我,是我拿给他的,那又怎样?苏放他就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我让他研究,因为苏放他是个天才,就算他因此陨落,至少有所收获,可没想到……”
何运良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表情愈发阴沉:“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天才,他居然真的研究了出来,明明是我的东西,居然创造出了你。”
何运良眸光猛地转向她:“我做的有错吗,明明我才是一切的主宰。”
苏时眼皮微抽:“你有病吧?”
据她所知,哪有他说的那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