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你知道什么人最难深交吗?”
“嗯?不知道。”
秦武闻言一愣,随后想都没想便给出答复。
“因为我没什么朋友。”
听到此言,白玲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停下手中工作,笑眯眯的看向了他。
“你当然没有了,因为恰恰是你这种人,最是让人难以深交。”
“我?”
“对。”
“因为我的脸?”
“不是,是因为你的性格。”
上下打量着秦武,白玲忍不住摇了摇头。
“能记住别人的恩情当然是件好事,可是像你这种有恩必还,并且恨不得立刻还清的人,看上去似是最在乎恩情,实则相反,你这种人最讨厌的,就是会涉及到恩情之事了。”
目不转睛的望着秦武,白玲眼神深邃。
“你不愿意欠别人的恩,恰好说明你本身就不愿意与任何人深交,你想跟任何人都保持距离,你把一切都算的太清楚了,你这种人到任何地方应该都能混得开,但也只是混得开而已,所有人都无法成为你的挚友,因为你,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可能转头别离数天,你就会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听到白玲的话,秦武有些错愕的看向了她。
而感受到秦武的视线,白玲微微挑眉,脸上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
“感情是需要双向付出的,友情也是需要双方一起维持的,你却一直只想着付出,生怕占了别人一丁点的便宜,但你想过没有,你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个信号,一个警告别人不要靠近你的信号。”
伸手轻轻点了点秦武胸口,白玲一字一顿,语气严肃。
“看上去最是重情的人,反而最是绝情,也最是无情,不是嘛,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秦先生。”
话音落下,没有理会瞪大眼睛愣在原地的秦武,白玲转身抓着药锄,率先朝着山下走去。
“天快黑了,秦先生,咱们下山吧。”
“啊?哦!”
闻言反应过来的秦武迅速点头,跟在白玲背后朝山下走去。
就这么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开口询问出声。
“我真的和你说的一样?”
“可能吧,当然,我又不是你,我也可能是会猜错的,我只是见过的形形色色患者太多,总结出了一定的人生经验而已。”
“哦,那我如果想改的话,该怎么改?”
“改?江山易改本姓难移,你的天性就是如此,你要是能改掉,那也就不再是你了。”
说到这里时,白玲语气停顿了一下,下一秒又悠悠开口。
“我也一样,我要是能改掉我的本性,我也就不是我了,不是嘛。”
“你本性挺好的,心地善良,不需要改。”
“那你本性也不错呀,能当个普通朋友挺好,至少我跟你相处,绝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