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突然冲进一队带刀侍卫,熟悉这里的人都识相地闭上嘴巴,老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人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嘴角泛着坏笑,心中期盼着早点看到哪个倒霉蛋出丑。
这队侍卫在酒倌的引领下,快步走向王骁他们的座位,如今这里只剩下开怀痛饮的光头壮汉和郭铁牛,他们身边已经摆放着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水的空桶。
“还有一名亲卫,有人看见刚才出去上厕所了,就是他们破坏这里的规矩,不排队!”
光头壮汉和郭铁牛僵在那里,目光刚和杀气腾腾的侍卫对视,就马上收了回来,想要拿出王骁当挡箭牌的时候,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心想大事不好。
“这还了得,还有人敢在我的地头上撒野,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要是人人都找关系插队,这个酒馆就不用干了!”
门口传来王副将的声音,他的嗓门很大,但谈不上怒气冲冲。
侍卫们让出一条通道,王副将大摇大摆来到光头壮汉身边。
啪的一声脆响。
王副将一巴掌拍到光头壮汉的脑袋上,寒彻骨髓的目光一扫。
“王大脑袋,长本事了,都敢跑到这里撒野来了,还有你,郭铁牛子!”
那名叫王大脑袋的光头壮汉委屈道:“王将军,冤枉啊,就算我俩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里惹事啊,我们哥俩实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副将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身后的酒倌和桌子上的酒桶,说道:“依我看你们两个中任何一人的胆子都比天大,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敢跟老子强词夺理,多给我带走!”
说完,一众侍卫一拥而上,王大脑袋和郭铁牛不敢抵抗,任由他们五花大绑,不过嘴里却不停地喊着冤枉。
酒馆里其他的地方十分安静,大家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敢来这里喝酒的都是胆大包天的人,王副将口中的刺头兵。这些人如果在放别的地方都是无法无天的存在,可是偏偏在这里都变得温顺听话。因为他们曾经都直接或间接被王副将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收拾的欲仙欲死,心里服气也真的恐惧。
交易室里,王骁再次听到王副将,那个样貌凶悍又有意思的将军不仅在军中私自贩酒,还开黑市,更可恶的是竟然如此黑心。
老人看着王骁年纪轻轻,也不像外边的那些人满身酒气,笑着解释道:“如果不这样,任由外面的那些骄兵悍将们把抢来的战利品用童叟无欺的价格换走银两,再换酒喝,恐怕这个酒馆一天都坚持不到,就会被喝黄了。那时候这个军营中到处都充斥着醉汉,打起仗来所有人都不在会听从将领,看到敌人就红着眼睛,没头没脑地冲杀过去,这支队伍离消失就不远了!”
王骁愕然,没想到一个特立独行的酒馆,看似不起眼的设置,竟有如此深远的布局,它不仅满足了那些有一技之长,又个性十足的悍卒们心里需求,又让这些人老老实实地服从这里规矩,既吊足了欲望来激发斗志,又把尺度拿捏得刚刚好,使得这些烈马不能无所顾忌,为所欲为,驾驭人性的手段堪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