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特殊的装置正在默默运转着。
它并不像是普通的炸弹那样,由定时器连接控制雷管爆炸,再由雷管引爆炸药的形式。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个东西有点像是小孩子在家里做的那种手工,在左右分别有两种色彩不同的液体,下方的定时器可以控制液体的流出。
是会让看到的人忍不住说出“这也是炸弹吗”的东西。
说句实话,这种样子的炸弹,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松田阵平,都只能说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虽然有着类似于见猎心喜的情绪,但稍微思考一下还是可以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那个日语非常不好的家伙在松田阵平拆除计时器的时候不停解释,说这是一种液体炸弹,两种液体混合在一起后在室温下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这玩意很神奇啊,松田阵平想,都有点神神叨叨了,总感觉弄出这种炸弹的人应该可以得诺贝尔奖。
视情况而定,甚至在实验的时候就可能让诺贝尔本人亲自颁奖。
拆除下面的定时器很简单,但是要分离上面的爆炸物还需要专门的工具。松田阵平给同事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带液氮罐过来,然后开口询问那个男人有关炸弹的事情。
松了口气的男人开始解释发生的一切。
据点俄罗斯的连环炸弹犯普拉米亚一直都在欧洲境内进行犯罪,无数人因为那个家伙的行为失去了生命。于是他们成立了一个叫做“纳达乌尼奇托基提”的组织,希望可以向普拉米亚复仇。
名字好长!松田阵平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这一次他们决定“委托”普拉米亚在日本进行一次爆破,以方便追踪普拉米亚的行迹。但很可惜,计划从一开始就暴露了,他也被抓住。普拉米亚似乎要让他感受缓慢的死亡,所以只是将他绑起来,让他看着炸弹的倒计时一点点走向结束。
“等等,也就是说……”萩原研二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不祥,“普拉米亚现在在哪里还不确定,他有可能会监控这里?”
他转头去看向炸弹,那里的液体不知何时竟然开始了缓慢的流动。松田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一起回头,看到的是同样的景象。他马上扑上去观察炸弹,无法拆除,也没有合适的容器可以分离两种液体。
“该死!”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什么,在他伸手之前,萩原研二先拿出了一块嚼过的口香糖,将混合口塞住了。
“萩,你也想到了?”松田阵平问。
“哼哼,毕竟萩酱我可是原创!”萩原研二有些得意地说,“幸好一路上都没有找到垃圾桶,不然我都担心没有时间嚼。”
“好了,不要得意了!”松田阵平说,他抬起头巡视四周,希望可以找到普拉米亚的踪迹。而下一刻他听到了枪声和女人的惨叫,声音传来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算遥远,他连忙赶过去,顺手拿了根钢条,准备应付面前可能存在的危险。
萩原研二继续在炸弹的边上监控着炸弹的反应,毕竟这个东西要是被忽略之后又开始运作,最后爆炸就糟糕了。谁都不知道炸弹的爆炸范围,只知道它可能会带来的极大的威胁。
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倒着一个女人。
身上有着严重的擦伤,肩膀似乎也被子弹打穿了的女人已经昏迷了过去。松田阵平连忙拨通了急救电话,他环视四周,发现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从远处的楼顶缓缓消失。
松田阵平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开始给倒在地上的女人止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医生到了现场之后将女人抬进了救护车。他回到楼里,那些爆炸液体已经被人带走了,萩原研二正在和那个男人聊天。
“同事来了?”他问。
“没有啦,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源酱就来了一趟,他说自己的任务就是回收这些爆炸液体,我看到他那里确实有专门的工具和密闭容器……”萩原研二说,“小阵平那里没事吧?”
“有个受伤的人。”松田阵平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发现,然后爆炸物处理处的同事们和搜查一课的同事们都来了。他们带走了那个男人和炸弹的残骸,这件事和松田阵平他们就断开了关系。炸弹残骸在爆炸物处理处还没有捂热就被公安带走了,也不知道是带去做什么。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那个受伤的女人自称克里斯蒂娜·丽莎尔,是一个俄罗斯游客,在前来旅游的时候被一个有着本国口音的人带到这里来,遇到了一个戴着兜帽的人,然后被击伤。根据她的说法,那个开枪的人是一个身材纤细,大约一米七几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