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听了,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我这个人最擅长自我调节了,我随时都放松得很。你把这句话说给你自己听听。”
陆沅闻言,抬眸与她对视片刻,缓缓弯了弯唇。
时间渐晚,慕浅带着霍祁然离开后,陆沅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随后便洗了澡准备睡觉。
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她却始终没有睡着。
时至深夜,陆沅终于还是起床来,在沙发里呆坐了片刻,她才起身走向了阳台。
打开阳台上的置物柜,陆沅从最顶层取下一个盒子,打开,便看见了自己的绘图用具和缝纫工具。
自从手受伤,这些东西被她收起来束之高阁,就再也没碰过。
可是这天晚上,她辗转反侧,却似乎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陆沅将盒子拿屋子里,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摆在桌上,最终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画笔。
画笔还是从前的画笔,她拿笔的姿势也一如既往,可是执笔的感觉,却分外陌生。
陆沅呆呆地盯着自己拿笔的手看了片刻,终于还是将笔尖落到了纸上。
然而,当她想要尝试像从前一样,用同样的手法和技巧作画时,却清晰地察觉到了来自手腕的僵硬。
没办法灵活活动的手腕,让她落在画纸上的每一笔,都变得僵硬无比。
寥寥数笔之后,陆沅停了下来。
看着画纸上那些陌生的线条,许久之后,她缓缓折起那张纸。
准备将那张纸放进垃圾桶的瞬间,她的动作却又僵住。
片刻之后,她重新展开那张纸,铺在面前的桌上,随后,她以左手执笔,再度一笔一笔地画了起来。
……
翌日清晨,慕浅在送了霍祁然去学校之后,便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已经差不多过了早餐时间,因此慕浅一进门,就看见了靠窗坐着的许听蓉。
她正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发呆,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焦虑与愁容。
“容伯母。”慕浅上前,“不好意思,我送孩子去学校,来迟了。”
“没事,我也刚到。”许听蓉回过神来,道,“坐吧。”
慕浅坐下来,要了杯热牛奶,这才看向许听蓉,“怎么了?容伯母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吗?”
许听蓉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才道:“浅浅,容伯母跟你说心里话,你可不许敷衍我。”
慕浅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许听蓉这才道:“我也不瞒你,昨天容恒带着你姐姐回家见过你容伯父了……”
“嗯。”慕浅应了一声,“容伯父有说什么吗?”
“他只说了三个字。”许听蓉缓缓道,“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