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易深眯了眯眸,以血为浴,月光映照下妖艳刺眼,眼角血红泪痣泛着莹莹光芒。
鲜血从颈脖、手腕蔓延,剑上鲜血流到地面,渲染着大片腥红,像是要漫到天边,无边无际。
嗜原眼中满是惊恐:“你,你不是吃了主上的毒药么!你怎么还能宛若常人!”
衡易深无奈地哀叹一声:“父亲明明不蠢,怎会有你这么个蠢货做手下呢?”
甩了甩剑上的血,衡易深垂眸,杀意尽显,笑意却不减:“本座会轻一些,放宽心。”
恰恰提剑之时,地上丢下一物,眼前猛然燃起烟雾,衡易深抬袖掩面。
待烟雾散去时,嗜原早已不知所踪,唯留一地歪着脑袋,脖颈断裂的横尸。
衡易深冷笑一声,自怀中掏出手帕,递给嗜亦,其意明显。
伤在手臂,除非他用嘴咬着手帕另一角,但他有洁癖,只能让嗜亦替自己绑好。
衡易深转了转发麻的手腕:“让他们收拾干净。”
嗜亦点点头,指挥着其余人清理现场,低声道:“嗜原被人救走,主子接下来的日子定会更不太平。”
嗜亦早就看出来主子有些不对劲,怕不是真如嗜原所说,喜欢上寻找到的那人了。
不过也好,主子日夜身处黑暗,那人倒也跟个小太阳似的,好歹让主子看起来有些许人气儿。
衡易深垂首,不打算回答嗜亦说的话,抬袖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眉头一皱。
瘪着嘴道:“臭的很,本座要回去沐浴。”
嗜亦眼角一皱,带着明晃晃的笑:“那便回去吧,主子累了一夜,沐浴干净才能睡好觉。”
衡易深点点头,转身抬步,徒留一群冤种属下搬着尸体到处跑。
嗜亦紧随其后,只听自家主子嘀咕道:“也不知道笨蛋公主会不会上当,好歹我也长的如花似玉。”
嗜亦瞳孔一缩,默默垂首紧跟着,他是下属,他不敢猜主子要做什么。
待第二日时,他才知晓衡易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切皆为后话,暂且不提。
翌日,水云居
一夜无眠,宋卿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气压极低,怀中躺着同样一夜没睡的小雪团。
小雪团毛发立着,不停打着哈欠,宋一眨眨眼,头一回见白虎如此生动的,嗯,幽怨。
看着自家主子连用膳都如同要飞起一般,宋卿面无表情,只一下又一下拿着汤匙舀起一勺粥,麻木地吹了吹,随后送入口中咽下,如此循环反复。
宋一默默将头转向另一侧,温润眼眸中,满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待用完早膳,宋一将银子递给掌柜,跟着宋卿出门,到马厩牵好马。
几人刚走到路中央,正欲上马,只听前头传来嚷嚷声。
宋卿拧眉,淡定自若地从怀中掏出一捧瓜子,就地嗑起来。
看戏,她很喜欢,心情低落也不能阻挡她的好奇心。
只见路中央,一名女子脸上带着伤疤,自眼角到下巴,令人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