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什么东西牵着他的情绪一样。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是格外思念家乡,让他误以为这是突如其来的强烈思乡之情。
心烦意乱之际,贺惊寒合上经书,准备更衣。
只脱了一件衣服,门外便被敲响。
他以为是东厨的人来送点心过来。
因为公主殿下半夜会从后院回到北厢房,不知为什么,她从不在面首的房里过夜。
所以东厨的人怕殿下半夜会饿,就一直有这个习惯。
贺惊寒一开门,结果门外是衣衫单薄的司梨。
她搓着手,鼻尖被冻的红红,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人萌生一种保护欲。
“殿下。”贺惊寒不可置信,这个时间,她不应该和面首……
司梨挤进屋里来,顿时感觉暖和了不少。
房里也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看起来贺惊寒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东厨送点心的人这才姗姗来迟。
关上门后,贺惊寒把提盒里的糕点都逐一摆放在桌上,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旁边。
他看到女孩正围着火炉坐,似乎比之前多了分纯真,让他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
贺惊寒从衣橱里拿了件大氅盖在她身上,动作熟练又自然。
似乎照顾司梨的衣食住行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殿下,您饿了吃桌上的糕点就好,倘若不合胃口我再去东厨重新拿一份,我先休息了。”
都交代清楚后,贺惊寒以为还会和往常一样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
可反常的是,司梨忽然叫住了他。
“阿寒。”
以前的司梨从未这样亲昵的叫过他。
贺惊寒不由得愣了愣,当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司梨。
“您叫我?”
“夫君,我们聊聊?”
司梨语气又软了几分,刚从寒冷中缓和过来的她身子还是有些发抖。
“殿下想说什么直接吩咐就是了。”贺惊寒低着头,显然他以为司梨又玩了什么新招数。
女孩起身,几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这下贺惊寒的头更低了,公主府有规定,仆人不能直视公主殿下,不得高过公主殿下。
贺惊寒努力弯腰低头让自己的身高缩减,可奈何还是比她高了一个头。
“阿寒,我们试着好好相处?”司梨悄然牵起了他的手,他那双手修长又笔直。
只是手心有不少茧,因为府里的脏活累活他都做,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就像寻常夫妻那样相处。”
贺惊寒吓得抽出手,猛的后退两步,不小心看了眼女孩又下意识匆匆低着头。
“殿下,不可。”他跪在地上,惶恐不安,“若我哪里做错事说错话请殿下责罚便是,我……实在不配与殿下做寻常夫妻。”
那样的卑微是他从小就刻在了骨子里,自从被灭国后,他更加狗彘不如。
那一系列逃避的动作令司梨猝不及防,说什么都不愿意与自己和解。
“抱歉,我为以前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司梨想扶他起来,可他不肯起来。
“殿下无需向我道歉,这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
贺惊寒此刻内心无比复杂,凌乱,一向嚣张跋扈的司梨突然和自己道歉。
这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夫君,今晚和我一起去榻上睡吧。”
这下贺惊寒更加的难以置信,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竟一时间忘了公主府的规矩。
“好看吗?”司梨轻笑一声,也陪他一起跪坐在地上。
贺惊寒忽地低下头,声音沉沉,“殿下乃千金之躯,与我坐在一起实属不妥。”
“我们是夫妻,有何不妥?”司梨打断他的话,再次牵起他的手,紧紧握着。
“从此刻起,我们便像寻常夫妻那样相处,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
谁知他竟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微微急促的呼吸都在表明他此刻的不安。
“不敢……”
“你要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嘛。”
“不敢。”他还是这句话。
“那本公主命令你……吻我。”司梨娇声娇气的开口,虽然是命令,听起来却像撒娇。
吻她?司梨虽然漂亮的不可方物,但是贺惊寒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只敢远远的看她一眼。
贺惊寒此刻内心煎熬着,他不知该怎么做了。
倏忽间,司梨倾身亲了他一下。
“有这么难吗。”她轻声道。
倚靠在他怀里,看着他逐渐发红的脸颊,以及耳尖。
这不会是他的初吻?
只感觉到他整个身子僵硬,全身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今晚司梨本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但奈何这人太慢热,一点点逾矩都令他惶恐不已。
相比起来,还是崔颜也更有趣。
“算了,我去睡了。”
想到这,司梨顿时兴趣全无,自顾自的起身,脱衣,往软榻一躺。
一点也不想理会贺惊寒那块石头的感受。
而贺惊寒今夜注定难眠,那唇上稍纵即逝的触感,令他难忘,内心狂跳。
她说,要与自己像平常夫妻那样相处,这话是认真的吗?
他看了看软榻上鼓起的一团,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融化了般。
对她好像不再是恐惧,而是……温馨?
这个想法一出来,贺惊寒自己也不敢相信。
[啵啵:恭喜宿主,贺惊寒好感值已经-549啦!宿主加油。]
[下次负数别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