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八点,毛利小五郎带着豹再一次赶到双宝町一家茶室。
到达茶室,报上名字,就有服务员将他们领进一间包厢,这处包厢在最里面,很僻静。
泽口已经在里面跪坐等待,“毛利先生,请坐。”
服务人员自觉告退。
毛利小五郎对豹道:“你到外面去守着。”
泽口看一眼狸花猫,心中微讶,却不敢多问。
豹迈步出去,在包厢周围转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又回到门口叫了两短一长三声。
毛利小五郎才道:“好了,我们开始吧。”
泽口道:“毛利警官,我可以相信你吗?”
“鄙人毛利小五郎,任职于警察厅警备局,这是我的证件。”
泽口接过证件仔细观察,作为一名专攻政治动向的记者,他对公安警察内部的职权有一定了解。
昨天回家后他也询问过妻子关于毛利小五郎的情况,有私家侦探这样的伪装身份,确实很符合公安警察的特征。
昨晚他还熬夜查过毛利小五郎的信息,发现他曾任职于警视厅搜查一课,是一名挺优秀的警察,不过已经有好几年没在新闻中露过脸。
如果是去了保密部门,这倒是全说得通了。
毛利小五郎任由他检查,他很清楚只有取得信任,才能获取更真实的情报。
检查完毕,泽口将自己带的公文包放上桌子。
“毛利警官,这些便是我整理出、却无法公布的资料,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它。”
他的文件包中装着厚厚一叠纸质资料还有一张磁盘。
“磁盘中的资料是不能完全确定的部分,可以作为参考。”
毛利小五郎郑重道:“我一定会的。”
他接过来仔细翻看,越看越是心惊,这些资料涉及的面实在太广。
难怪西多摩市大白天却如此冷清,背后有如此汹涌的暗流,趋利避害的本能自然会造成人口大幅迁移。
“泽口先生,这些资料全部是你整理的?”
“不全是,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查探整理而成,不过现在只剩我一个人。”
“几年前我们试着上交了一小部分,却打草惊蛇,反而害了我的朋友。他们近些年已经陆续出意外离世,想来我出意外的日子也不远了。”
“不会有那样的情况!既然泽口先生选择相信我。”
“我会尽最大努力保障你的生命安全,不过需要你隐姓埋名换个地方生活,能接受吗?”
泽口一怔,摇头,“不用,我们一家在双宝町生活了数十年,早已习惯这边的生活,而且我的妻子和女儿换个地方生活也不会习惯。”
毛利小五郎面色沉凝,“留在这,你真的可能会死。”
泽口苦笑,“之前我们就有所预料,但还是义无反顾去做了。”
“人生短短数十年,总要留下点什么,如果我们提供的情报可以真的拯救他人,那么我们的牺牲就是有意义的。”
“那你的妻子和女儿要怎么办?她们知情吗?”
这话一出口,毛利小五郎就知道是白问。
如果知情,泽口里美不可能随意找个侦探去查她的丈夫。
泽口怔愣片刻,缓缓开口,“是我对不起她们。”
毛利小五郎无奈,昨晚以防万一请示过上级,然而那时不知道泽口手中情报如此重要,他只帮忙申请了基础保障。
泽口又道:“毛利先生,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请讲。”
“请一定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还民众一片晴空。”
毛利小五郎郑重点头,“我会的!即使我做不到,还可以上报,请相信我们警察厅!”
泽口释然地微笑,“那就好,托付给你了,毛利警官。”
毛利小五郎站起身,对着他敬礼,“嗨!感谢你们地付出。”
泽口道:“记者本就是拿起笔揭露真相的职业,我只是做了一名记者该做的事。”
两人没再多谈,毛利小五郎必须尽快将资料送回警察厅。
泽口松了那根弦,疲态尽显,像是瞬间老了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