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诗诗实在不想也不敢见到慕君泽,并未回大殿,直接跑回了寿康宫。
不停的捶胸顿足,将脸都舍了出去也没办成事还被他羞辱一番。太后回来见她气鼓鼓的小脸,反而笑道:“你今天这一闹腾,就将皇上拿捏在你一个人手里了,你还生气呢?”
谁拿捏谁?他最后说的那句混账话一直萦绕在耳旁,都快起了想死的心思。想想要不是太后自己怎能招惹到他,连带着太后也不想理,跑进自己的房间,又是踢床又是捶被。
第二天她蹑手蹑脚的进了诗学院,诗学院里有几位在职的官员晚宴在场,其他人就算不在大多也在他们老子那里听说了她的光荣事迹。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厚脸皮的跟一个男子表白,而且还说的那般肉麻露骨,为人师长的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
即便这样想着,诗学院也不能耽误。一进教室首先看到了景王,昨晚的一幕幕一下子占满了她的大脑,脸蓦然红了,不自觉的以手遮面,景王见她这副表情,将她叫到了外面。
景王眸底染了些幽深氤氲的光泽,低声道:“以前并未见你与皇兄亲厚,昨天那样做,是不是你不想当皇后?”
昨晚他一直在场,冷眼旁观了一切。刚开始听凌诗诗向皇上诉说爱意那可真的算上情真意切,还真以为凌诗诗心里早就爱慕皇上。直到后来皇上当众表示不纳妃只要她一人,她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黯然,宴席未散就出去再也没回来,猜到她做的一场戏只是为了不当皇后。
她的性子肆意洒脱,又怎甘愿被困于后宫,而皇上的心思深沉,他们定然合不来。
见景王一语道破,凌诗诗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微微点头:“让你见笑了。”
景王眸中有异样色泽翻涌,“不管怎么样,皇兄宁可不纳妃也不舍弃你,他如此对你也实属难得。”
凌诗诗脸色骤冷,“他明明心里厌极了我,却不肯放过我。”
这时慕君泽阔步走了过来,冷冽的双目落在他们身上,景王看到他神色一黯,慌忙躬身叫了声:“皇兄”
凌诗诗对着慕君泽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教室里走,景王见凌诗诗对皇上这个态度,怕她惹怒皇上,情急之中叫了一声:“诗诗”
凌诗诗并未在意他叫的什么,慕君泽倒是听的真切,面庞犹如笼罩了一层冰霜,尽显不悦,锐利的眼神扫了景王一眼。
景王方觉失言,面如纸白,垂下头不再说话。
凌诗诗听到景王唤自己,不慌不忙的回过头来,走到慕君泽和景王中间,看着景王明知故问:“叫我干嘛?”
景王飞快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想告诉她,皇上在这不能无礼。虽说诗学院的规矩不分尊卑,但皇上毕竟是皇上,即便不行大礼,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凌诗诗脸上的笑容如新月一般微凉,“王爷性子果然温和,有话还不好意思道破,你无非就是想提醒我见了皇上要行礼。我又不是不懂规矩,哪次去乾坤宫不是先行大礼,可这里是诗学院,我是老师,你们都是学生。”
慕君泽寒眸一凛,声冷如冰:“你的意思是让朕给你行礼了?”
凌诗诗含了一抹薄如蝉翼的笑,“那可折煞我了,您是皇上我哪当的起。这样吧皇上,我们在诗学院见面谁也不用给谁行礼,你看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