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小子是不是试着跟我家丫头交往看看呢?不用担心什么,年轻人嘛,情情爱爱很正常,我老头子也是过来人。”
“这.....钱老您是不是忘了?我才十六岁,才高一,您孙女才十四岁吧。这种情情爱爱的,过几年再说吧。我们还小......”
“哈哈,这有什么,在老底子那个时候,哪家男子不是十六岁娶妻?女子十四岁及笄以后都成婚了。大户人家少爷到了二十岁妾侍都有好几房了。你要是不现在考虑成婚,到你二十的时候怎么来得及找外边的呢?”
“这......钱老,年代不同了,现在都是一夫一妻制.......”
“哈哈哈哈,这才是最大的笑话。一夫一妻?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们这种地位的只有一个老婆的?还一夫一妻?那是对那些只能娶一个老婆的男人的保护,这样至少可以说不是因为他们能力不行,而是法律不允许,他们也更有面子一些。不然,我就这么说吧,你看夏国虽然离婚有所谓婚内出轨的过错方,那为什么没有所谓的‘通婚罪’呢?如果法律真的那么保护一夫一妻,所有找小三的男人是不是都该去坐牢?”钱毋庸说得斩钉截铁,这一番让陆仁“毁三观”的话,说的铿锵有力,让人难以反驳。
“这......也还是要看人吧。我个人对找一堆女人应该是没什么兴趣的。”
“你喜欢男人?”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只要你喜欢女人,自然会想,这和你是不是好人无关。有的人三妻四妾,却对子女关怀照顾,对父母尽孝,对国家尽忠,这样的人很少吗?而有的人,一辈子娶一个老婆,天天想着偷腥,却只是因为没本事,没人看得上他。你觉得这两者哪个更好哪个更劣?”
“这......自然是前者。只不过......”陆仁尴尬笑道:“我也没说我要做好男人,只不过我确实年纪还小,这种事目前没有闲暇考虑而已,钱老莫要误会,兴许过几年就有心找了。”
钱毋庸笑着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趁着年轻好好谈恋爱,难道要等我这年纪再来黄昏恋吗?”
“那钱老您怎么不再找一位呢?”陆仁这问题问得有些失礼了,只是忍不住啊,自己十六岁就被催婚,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凭我老头子的精神头,找几个小姑娘还不容易。只不过,我呢,心里始终还是想着莹诗她奶奶......”
“对不起哈。对了钱老,解石师父是不是带我见见?”陆仁觉得话说过头了,怕引起钱老不快。
“哦哦对了。正经事不能忘,来来来!”钱毋庸快步带着陆仁进了前厅,厅堂里已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着皮肤苍白,而且极其瘦弱,看着更像个文人,而不是解石师傅。陆仁心里的工人,哪怕是技工,也该是那种皮肤晒得黝黑,五大三粗,吆五喝六那种,看着眼前这人,陆仁有些傻眼。
“我听说了你的毛料大小,也怕解的不好垮了,这是我这儿最好的师傅了。”
中年人正在品茶,此刻见陆仁走进来,从容起身,一抖长衫,伸手去和陆仁握手。陆仁惊叹的看着他的手,六根手指?
“这是我扬州那儿请的师傅,算我手底下头号解石师傅,外号天眼隼——吴六心。吴师傅,这位是我一个小朋友,陆仁,他两块大石料要解,稍后要麻烦你去看一下了。”
钱毋庸完全没有因为对方只是一个技工而有丝毫轻视和怠慢,从这点陆仁就能看出端倪,他也不再敢轻视了,上前双手和吴六心握住。
“吴师傅您好,我是陆仁,您叫我小陆就好。”
“哈哈,陆老板太客气了。”吴六心十分优雅斯文,怎么看怎么不像解石师傅,倒像个教书先生。可越是这样,陆仁越觉得他不简单,在他心里,对吴六心高看了一眼,心道此人定是不简单。
“吴师傅不但是最好的解石师傅,而且还是经验十分丰富的扬州工,传承的是最地道最正宗的顾氏大家的‘杨派’雕工师傅。号称‘一刀锁尽天下秀,六指不出江南枯’,说的就是这位了。”
陆仁眼前一亮,欣喜颔首笑道:“原来是顾永君大师的高徒?难怪......!”
他也没说难怪什么,只是三人心照不宣。陆仁一听他的师承,就知道他的雕工基本是以锦绣江南为特点,突出的也就是一个“秀”字了。让陆仁对他再次高看了好几眼。
“都是同行抬举,我就是一个粗人,终身也就是和石头打交道,谈不上什么大家。”说是粗人,可吴六心却一丝粗人的气质也没有表露出来。
陆仁接上了“尽秀江南”的吴六心,火速赶往自己在钱州的家,那栋老房子。路上,已让孙垚找人把石头弄倒了顶楼。其实在得知陆仁无恙时,孙垚已安排把石头从龙脊屿运回了钱州,自然是放在了陆仁的房子,只不过搬到顶楼是陆仁在路上的命令,意味着这两块毛料很重要。
此外,还让他花了10万夏币,连同全自动切石机、磨石机和雕刻用的电动玉石雕刻机以及一套名家出品的尚好手工刻刀全部安装在了客厅。
吴六心并没有因为看见陆仁的破房子,而不是像钱庄一样的别墅庄园而感到意外或者鄙视,他的心里只有石料,别无他物。
在任何领域,如果有了这种无我无他的执念,都能达到至极巅峰的境界,正如吴六心那样。而这点,对于修炼武道的陆仁,也有了启发和帮助,万道归一,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