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尤其是早晨没有太阳的时候,不少人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路上一些挑夫挑着担子,光着膀子,身上是风吹雨晒的痕迹,皲裂,黝黑的皮肤在火把摇曳的火光下是那般显眼又让人揪心。
他们的精神面貌跟一边穿得厚实还有奴仆驱赶马车的富人对比强烈。
刘阿叔单手拿着Y形的拐杖,走得有些艰难,一旁的马妇人便搀扶着自己相公,十分的小心。
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路上的人儿倒是越来越多,不少人拖家带口,都是去那草市游玩或是售卖货物。
几个小孩冷得鼻涕都掉了下来,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夏衣,头发脏兮兮的,连一双草鞋都没有,就这么赤着脚丫子,在前面跑着,很是欢乐。
一个小孩儿看不清路给摔了一跟头,膝盖给摔流血还吃了满脸的泥巴,倒也是不哭不闹,一脸笑嘻嘻的,只剩下自家老母亲在那扯了支树条子还要追着打。
被抽了几条子,哭了一顿,这才老实许些。
刘阿叔在一旁笑哈哈的说:“我小时候也这样,顽皮得很呢,非得要娘亲抽上一顿才老实。”
马妇人嫌弃说:“小时候乡里河沟小鱼小虾可没少被你们祸害。秋收的时候,找野果子还一头扎到了田里。还是我去找大人将你拔出来的。”
刘阿叔老脸一红,很不好意思。
“我咋不记得有这些事了。”
“你不记得的事还有很多呢。”
马妇人笑了笑,“掏鸟蛋挂在树上还惹了蜂子,被扎的吱哇乱叫。”
“嗯咳咳……”刘阿叔憋红了脸,“快别说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不是你先说的。”马妇人翻了个白眼。
……
讲起事来,时间倒是过得飞快,两个时辰,天也从最开始雾蒙蒙变得大亮,路边的挂着五里路的路牌子,也代表到了地方。
这条路倒是宽敞。两边都没有什么林茵,连杂草都被割得干干净净。泥土地两边已经支起了不少的临时摊位,还有些就只把商品就地放那儿,人站在旁边跟认识的人聊天,等着买家询问。
这儿有些人应该是认识刘阿叔的,他不是第一次来,所以这儿有个固定的摊位儿。
东西早已经卸下了车,马妇人勤快又麻利,很快就把摊儿支了起来,路边等着些儿食客,也都入了坐,很随和的聊天。
刘阿叔一脸抱歉,“各位都先坐坐哈,水还没打来,打来了就给各位煮面。”
这样的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于是就有食客说道,“刘阿叔,慢些煮。不碍事呢,今儿的草市要慢慢逛才好玩。”
刘阿叔不说话,笑着对着大伙儿作了个揖,然后就去提木桶,他一条腿那里方便,齐风上去把木桶对方手里抢了过来。
一旁的马妇人将袖口用绳子绑住,露出一节手臂,倒也显得干练。
她道:“齐小子,给我吧,我去打水。”
齐风摇摇头,说:“这卖力气的活儿还是我来吧。这哪儿有水?”
马妇人咯吱咯吱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那小树林里儿有条小溪,水干净得很哩。”
齐风提着水桶去了树林。
一边的齐巧佳似乎没什么事情做,就问道:“马嫂嫂,那我能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