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她说。
蒲砚从盘子上握住银签的末端,“尝尝这个烤虾,味道还是不错的。”
“谢谢。”崔粒接过,放在唇边咬了一口虾尾,肯定地点点头,“是挺不错。”
“等会还有陶罐蘑菇,不会....”
“蒲砚。”崔粒骤然间抬眸,打断了他兴致盎然的介绍。
他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声线清冷无比,仿佛冬日的泉水那般的温度,“如果我们只做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蒲砚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他不去理会脑中轰隆的巨响,转而挤出笑容继续介绍等会的菜品,“先是汤羹,再是醋拌凉菜,然后是味噌汤....”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淹没在服务员上菜时的窸窸窣窣中。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地去乘汤。
他的音色沉闷无比,头也不抬,问道,“明天还去见我父母吗?”
“去。”崔粒同样低着头,“既然来了岭南,总归该去拜访一下。”
“好。”他舀着碗中的汤羹,“之后,你就少来岭南吧。”
她两次提分手都是在这,他真的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
可这话落入她耳中,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崔粒埋着头在碗边,“好。我知道了。”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蒲砚感慨,究竟自己为什么要带她去吃那个国的东西?真是晦气。
岭南高奢酒店,单人间。
一道好听的男声划破寂静,“行李我放这了。”
“好。”崔粒轻轻应着,“明天见。”
“明天见。”
身后轻轻一道关门声,崔粒安然地打开空调,再自如地脱掉了上衣,可就在T恤落及毛毯之时,身侧竟然出现了敲门声。
可她身侧不是衣柜吗?
她猛然间捡起毛毯上的衣服穿上,随即一个扭头就瞧见背对着她的那个身影。
蒲砚耳根绯红,“不好意思,我...”
他还没走。
“我穿好了,你转过来吧。”
见到是他,崔粒的所有防备彻底撤下。
蒲砚缓缓转身,果然见她穿戴完整。
崔粒盯着他的耳根忍不住轻笑,“又不是没见过,脸红什么。”
“咳咳。”他不自然地撇过头,“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要提那句话?
“作呗。女生不都这样吗?”崔粒摊了摊手,靠着床沿坐在了地毯上,“一哭二闹三上吊,常见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