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喉结上下滚了滚,拥着阮软靠在自己怀里,唯恐怀里的少女下一秒就会消失。
“我从小就跟我母亲生活在一块,我父亲除了给予基础的物质外从不管我们,普通生活我们融入不了,上流圈层又全是冷嘲热讽,所以我母亲带我去了国外。”
也是那个时候江屿川结识了阮软的舅舅阮承初。
“直到16岁,我父亲去世,奶奶力排众难坚持把我接回祖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阮软趴在江屿川怀里,耳边的心跳声沉重而紊乱,她说:“你父亲在世不管你,去世后就把你接回家,是告诉所有人你就是下一个江家继承人。”
江屿川捏着阮软下巴,低头咬住她晶莹饱满的唇瓣,“我们软软怎么这么聪明?”
豪门里所有的明争暗斗几乎都是从确定继承人那一天开始。
他唇角噙着抹苦笑,哑声说:“常年流落在外的嫡长孙突然回归,没有人服我,更没有人看得起我,所有人都觉得弄死我轻而易举,我二叔数次想致我于死地,我次次死里逃生,奶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她老人家从一开始就觉得作为江家掌权人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死了也活该吧,而我母亲也只会责怪我无能,保护不了她也护不住自己的妹妹。”
阮软沉默听着,分析着江屿川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顺着自己的思路问:“所以你最后找到他害死你妹妹的证据了?”
江屿川抵着她额头,缓缓汲了口气,“找到了。”
“为什么妥协?”
“送江明淮去警局,他很有可能只是在监狱里好吃好喝呆几个月就出来了,可杀人犯这种丑闻一旦爆出,江家声誉尽毁,企业形象轰塌,所有明里暗里的敌对势力都会像饿狼扑食般把江家吞得骨头都不剩。”
胸口似有千斤重,江屿川搭在阮软肩头,用力搂着她,“我把他送进监狱,代价是拉着所有人陪葬,软软,这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