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圣手?不是北圣手?”聂隐娘追问了一句。
“北圣手也到了城中,不过他是为了追踪东西圣手而来,并从它们手里夺回偷盗之物,我想他马上就会被鱼师妹带回官衙。”雷长夜低声道。
“长夜师侄,你可是想说,你一日之间,能够降服三圣手?”薛青衣难以置信地问。
聂隐娘也露出震惊无比的神色。这三圣手可是能从薛青衣手里偷走彩蛋的名家,到了雷长夜手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正是。”雷长夜直言不讳。
“你……是否……”聂隐娘仔细看着雷长夜的神情,忽然断然道,“你已经知道白荣和偷心圣手的关系!”
“呃,正是。”雷长夜无奈地说。
“你为何不直说出来?”聂隐娘怒道。
“此乃白宗主家事,弟子不宜过问。”雷长夜低声说。
“哼,我聂家,岂是藏污纳垢之家,更不用你来替我等掩盖,他白荣,太让我失望了!”聂隐娘一阵气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隐娘,白大哥有这样的兄长,你要他怎么办?他对兄长如此依恋,断无告发他的可能。况且,偷心圣手虽然是江湖公敌,但是做的事都罪不至死。”薛青衣柔声道。
“他偷东西不说,还偷人,岂能说罪不至死?”聂隐娘恨恨地说。
“聂宗主,白前辈这个好偷的毛病,是一种心疾,而非本性败坏。我正好有治好他的把握,这件事请交给我处理,从此北圣手将永远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雷长夜沉声道。
“你这都能治?”聂隐娘和薛青衣齐声惊呼。
“略有把握。”雷长夜恭声道。
“隐娘,如果这是真的,岂非皆大欢喜?白大哥可以永远保住兄长是北圣手的秘密。他的兄长也能重新做人。”薛青衣脸露喜色。
“可是,唉,此人偷走了刘采春,后来不知所踪,若是被他害了,此人还是不能留。”聂隐娘愤然道。
“这件事弟子自然会查得清清楚楚,还刘家一个公道。”雷长夜连忙说。
“隐娘,既然长夜师侄能做到,何不让他一试。你我亲身所见,如今的江湖后辈所做之事,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是时候放手让他们来任事了。”薛青衣深深看了雷长夜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聂隐娘思索了良久,终于废然叹了口气,朝着雷长夜微微一个万福,“如此劳烦长夜师侄了。”
“弟子必当尽力。”雷长夜躬身道。
就在这时,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从主厅中传来。
“什么事?”聂隐娘和薛青衣都是一惊。
“应该是鱼师妹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雷长夜喜滋滋地转身朝主厅走去。薛青衣和聂隐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都感到如在梦中。
雷长夜来到主厅门口,正看到鱼玄机指挥阴将们把众人丢失的彩蛋和毕一珂的镇妖葫芦摆放到主厅的桌案上。
看到雷长夜进门,她兴奋地跳到他面前,用力一拱手:“主上,幸不辱命,瘟神和影魔的首级取到,所有失物都已取回。还有……”
她回过头来用手一指身后。在她身后,白魁正用手死死攥住一人的胳膊,脸色铁青地站立。
此人头发花白,双眼无神,斜眼看着阴将们摆放着赃物,一脸生无可恋的苦瓜相。但是此人的相貌仔细一看极为英俊,和白魁确有几分相似,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这位定然是协助鱼师妹捕获东西圣手的前辈高人?”雷长夜连忙大声说道。
鱼玄机何等机灵,一看雷长夜身后的聂隐娘和薛青衣,再看了一眼厅内探头探脑的失主们,立刻说道:“正是这位前辈高人路过,帮属下找到了失物。”
“幸会幸会!”雷长夜朝着偷心圣手拱了拱手,“还请随我到居所一叙。”
“阁下就是蜀武盟坛主雷长夜?”偷心圣手问。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