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我绝不会弃你而独存!”拓跋怀光毅然道。
“好,我同意!”尚婢婢终于闭上眼睛,用力点头。
“痛快!如此我就期待尚婢婢将军的表现了。”雷长夜微微一笑,“不过,为了让你们不至于倒戈,勿要怪我质留祝灵大师和五百僧众。若是你等反目,这批人不得已,就要祭天了。”
“万勿动了祝灵大师,他是万藏大师的爱徒,他若死了,万藏大师会亲来取你首级。”尚婢婢瞠目说。
“他不会是我杀的唯一一个万藏爱徒,大唐和西胡有的是血海深仇。”雷长夜冷冷地说。
尚婢婢低下头去,不让雷长夜看到自己眼中放射的凶光。
“中尉大人,那我们立刻去准备人马。”尚思罗生怕尚婢婢一个不服气,又要窜出来惹麻烦,连忙说。
“祝三位将军马到功成。”雷长夜伸手送客。
尚婢婢第一个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尚思罗和拓跋怀光连忙也跟着出去。
等到三人下了船,尚思罗追上尚婢婢低声说:“将军,你在我朝乃是著名智将,为何刚才如此执迷不悟,险些让我们出不来呀!”
“宰相大人,我刚才只是装像,以汉人的话说,这是卖直。”尚婢婢压低了嗓音说,“我要让他觉得我是不得已才接受了他的建议。这样他才能放心让我们做事。”
“节帅果然是在演戏!属下就觉得节帅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拓跋怀光喜滋滋地说。
“唐人觉得我们与论恐热有隙,必然以为我等会反叛老王。殊不知最想要反叛老王的,是论恐热。他早就拥兵自重,想要反叛朝廷。这一次西逃,也是他借刀杀人的毒计。幸好唐人幼稚,想要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们就借此机会杀灭论恐热。”尚婢婢恶狠狠地说。
“但是我等和论恐热所部杀得昏天黑地,岂非正好让唐兵以逸待劳,对我等一网而擒?”拓跋怀光不解地问。
“论恐热的军中我已经秘密发展了不少内应,一旦我率八万大军追上论恐热,这些内应眼见自身不保,必然出卖论恐热,他的部队看上去不少,实际根本不能与我争锋,足以一战而下。等到杀了论恐热,我军全速西奔,再过十余里就是凉州,一旦进了凉州,任凭唐军驼车军再厉害,也登不上城墙!”尚婢婢低声说。
“将军不愧是国之栋梁。”尚思罗大喜。
尚婢婢带着两人迅速来到西胡人聚集的河谷地带。此时此刻,所有西胡大军已经饱餐战饭,拿着白银义从送还的弯刀和战马,等待着三人的到来。
“全体上马!”尚婢婢纵身跳上自己的坐骑,扬声大叫。
“耶啊!”西胡人疯狂地应和着,纷纷上马。
尚婢婢看了一眼飞鱼大娘船上全部打开的暗舱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营地东面排成阵列的驼车大军,咽了一口口水:“今日我等当百里追杀论恐热,必教这批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杀了论恐热!报仇雪恨!”拓跋怀光纵马在西胡大军军前来回奔驰,放声大吼。
“杀了论恐热!”
“杀了论恐热!”
八万西胡兵纷纷上马,打马扬鞭,朝着论恐热逃亡的西北方狂奔而去。
在飞鱼大娘船的操舵室内,雷长夜和药师并肩站在窗口前,望着船下数万雄兵纵马朝着西北滚滚而去,忍不住相视而笑。
“尚婢婢此人老奸巨猾,刚才的表演还是有点水准的。”雷长夜笑着说。
“以我估计,尚婢婢此战必然马踏论恐热六万大军,然后快马加鞭直入凉州。”药师微笑着说。
“到时候,就看承礼如何拿下凉州了。”雷长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