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狱
大新天子王莽,在一群宫城卫士的护卫下,姗姗来迟,
王莽看着狱中的儿子,他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王莽来回徘徊,一脚踹在大狱的门上,
“说!!谁指使的你!谁!”,王莽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
王临跪在地上,低着头,
王莽把视线挪向原碧,
“来人!把那个贱人拖出来!”,原碧看着昔日争抢自己的两个男人,一个低着头,一个现在要将自己千刀万剐,原碧手抱木门哭喊着不撒手,被两名卫士强行拖了出来,
原碧哭的撕心裂肺,伸手够王莽的衣角,
“陛下!救我!陛下,求求你了”,
王莽看着地上的原碧,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
“用刑!”
“陛下!求求你放过我吧!陛下…”
两名卫士将原碧架起来,绑到木桩上,用荆条做成的鞭子,浸了水,一鞭子落在原碧身上,
“啊!”,随着原碧的惨叫声响起,王临头埋的更低了,原碧每叫一声,王临就哆嗦一下,
王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原碧昏死过去了,继续用水泼醒,接着打,王莽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好儿子,
原碧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陛…下…我说…我说…”
王莽没有理会,一个宫女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王莽只在意太子,
王临受不了了,一鞭一鞭就像抽在他的心上,王临泪流满面,头不断磕着地,
“我说,我说”
王莽这才命人停手,原碧已经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短暂的停手,并不能减轻身体上的疼痛,不过是人已经麻木了,
王临低着头,抽泣着说,“是儿臣,是儿臣,儿臣与原碧私通,怕事情败露,陛下怪罪于儿臣,儿臣这才想着…想着…”
“想着什么?!刺杀朕么!”,王莽大声喝道,
周围的宫城卫士,没想到这么劲爆,面面相觑,低下了头,
王莽眼神微眯,似在思考些什么,“不对,不对!你背后还有谁!你的胆子做不出这种事来!说!”,
王临低着头,带着哭腔,“没有了,就是儿臣一人”,
很显然,这不是王莽想要的答案,
“接着打!”
两名卫士又开始你一鞭我一鞭,这次原碧倒显得格外安静,一声不吭…
一鞭一鞭刺激着王临,王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王莽,怒目圆睁,
“是你!都是你!你当初为了自己的野心,杀了大哥不行,还杀了二哥,害得我母后病卧在床,我想去看望母后,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我害怕啊,我害怕,你有一天也会杀了我,我就哭着喊着求母后,到最后母后过世,我都没能尽孝,这十年来,我如坐针毡,时时刻刻都在如履薄冰,你让我娶刘歆的女儿,我娶了;你让我老实待在家里,我待了;你一言不合,就把我贬为统义阳王,我也接受了!现在就连我喜欢的女子,你也要跟我抢!父亲!你好狠啊!你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做,你才能满意!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满意!”
王临把压在自己心里的石头,搬开了,如释重负,一通宣泄,扶着墙,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流下来,
“父亲!你心心念念想要的皇位,真的就这么重要吗!现在哥哥死了,母亲死了,大姐和你绝交,我身为太子,却连一个平民百姓都不如!”
王莽看着眼前发泄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一瞬间的恍惚,王莽像是回到了从前,
温婉贤良的妻子,出身显贵,却甘愿跟着他,过着简朴清苦的生活,为自己诞儿育女,六个儿子三个女儿,
有一次,百官公卿来探望他的母亲,见到妻子穿着十分简陋,还以为是他家的奴仆。对此,妻子毫无怨言,妻子不遗余力地帮他上位,帮他料理后方,
大女儿也被他当作权利的交易品,嫁给了汉平帝,如今在后宫守寡,不见他这个父亲,
如今儿子又这样了。
想到这里,王莽的心柔软了下来,心中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了吗?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王莽伸出了已经苍老的手,想以父亲的身份再一次抚摸儿子的脸,
手刚抬到半空,王莽眸光微闪,神情又变得严厉起来,
“宫女原碧,祸乱宫廷,迷惑太子,就地赐死!”
说罢,王莽转身离开了宫狱,留王临呆坐在地上。
王莽一路风驰电掣,回到了未央宫,进入大殿之前,王莽吩咐刚才护卫的他宫城卫士,
“尔等护驾有功,在殿外等候,有赏!”
王莽进入大殿,招手示意大内官过来,在他耳边吩咐一二,大内官就退下了,
殿外的宫城卫士眼巴巴地等领赏,只见大内官带着一批羽林军过来了,他们不明所以,还在原地等候着,随着大内官一声令下,羽林军将殿外的宫城卫士就地处决,将尸体拖走,内官,宫女赶紧上来清洗着地面,
大内官回到殿内回禀王莽,王莽端坐在龙书案后,闭目养神,用疲惫的语气说着,
“召王盛、王兴觐见!”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王盛、王兴跪倒在大新天子王莽面前,
“臣王盛、王兴参见陛下!”
“你二人点齐两百羽林卫,去统义阳王府,查看是否有跟白衣会有关的东西!”,王莽闭着眼睛,瘫坐在龙椅上,
王盛、王兴,一听统义阳王府,瞳孔微睁,连忙应声,
“是!”
王盛、王兴二人就退了出去。
二人稳坐官座马上,身后跟着二百羽林卫,一路疾行,就来到了统义阳王府,街边的百姓一看是去统义阳王府的,你一言我一语,
“该不会那传闻是真的吧”,“谁知道呢,可怜国师公的女儿了,碰上这么个偷腥的玩意儿”,“你少说点,回头给你抓起来”,
大家议论完,就各做各的事了,仿佛跟没发生过似的,对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一点影响,他们也就只是抱怨,议论,不痛不痒,
王盛、王兴二人,甩镫离鞍,把马交给羽林卫,
王兴整理了自己的中衣,迈着八字步,趾高气昂,王盛笑了笑,手势一打,两百羽林卫,冲进统义阳王府,
有不长眼的下人想阻拦,皆被扣下了,管家一看是羽林卫,自己的主子又一夜未归,就知道出事了,不反抗,不吱声,
王盛、王兴在王府中翻找一番,羽林卫禀报
“禀报将军,并未搜到可疑物品!”
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王盛眉毛微挑,这可不行啊,空手交差那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