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铁觉得托梦一事委实不可信,但他现在态度也不敢像以前那般强硬:“我知道你伤心,但这事不行,我不能让荷花成为孤魂野鬼。”
元夫人鄙视道:“你不是怕荷花成为孤魂野鬼,你是怕段海不同意。元铁我告诉你,你若是不同意咱俩就和离,大郎归你荷花归我。等我百年以后,我就跟荷花葬在一块。有我陪着她,她不会做孤魂野鬼的。”
“荷花都已经没了,你为什么还让她死后都不得安生呢?”
元夫人抓起床上的瓷枕砸向元铁,可惜元铁身手敏捷给避开了。元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元铁没办法只能出去了。
以前她之所以不敢闹开不仅仅是顾忌着元铁的名声,她还担心闹大了他不让元荷花进门。若如此,女儿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也是如此元夫人一次一次地劝慰元荷花忍耐,每劝一次就是在她自己心口插刀。可现在她再没这个顾忌了,反正儿子亲事已定,元铁要容不下她等儿子婚事办完了她就跟荷花离开福州去其他地方生活。
当日中午元夫人去了段家,给了段海一纸和离书以后,然后要将元荷花的嫁妆以及陪嫁都带回元府。段家自然不同意,但元夫人已经决定豁出去这些人根本拦不住她。
扫着元荷花的陪嫁,元夫人问道:“阿贝呢?”
看到全身是血身上也没一块好肉的阿贝,元夫人仿若又看到当初被打得全身是伤的元荷花。
阿贝看到元夫人,艰难地说道:“夫人,姑娘身边没我伺候会不习惯了。夫人,我现在要去陪夫人了,你保重好自己。”
说完她就昏死过去了。
耿妈妈赶紧叫道:“快将他放到软塌上抬去医馆,快……”
出了段家,元夫人直接去了知府衙门状告段海糟践人命。哪怕不能置段海于死地她也要扒下段海一层皮来,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段海打荷花一次,元夫人就增添一分恨意。只是以前都忍着,现在却再不用顾忌。
知府知道元夫人的来意以后心中暗暗叫苦,夫妻两人打擂台却来为难他。不过段海害人性命,哪怕阿贝是奴籍也不能随便打杀的更何况段海还是用的私刑,所以这个案子在他职责范围内不想接也得接。
谁想段海前脚被传召过来,元铁后脚就到了,还与知府说元夫人是病糊涂了才做出这荒唐事。
谁想等他话一落,元夫人将他骂了个狗头淋血。
知府看着夫妻两人这模样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两边劝。元夫人是不退让的,执意要求知府判段海杀人罪。
元铁想用强硬手段带元夫人回去,结果元夫人当着是所有人的面掏出一把锋利匕首,一脸恨意地看着他说道:“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反正你已经逼死我的荷花,再加上我一个也不算多。”
元铁看到她眼中的恨意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