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侧身，面上小姑娘，轻声反问，“如果当初，那个人勇敢一点，将人体实验告知天下，亦或者报一个警，会如何？”

陆思棉想也不想的回答，“他会被研究所的人追杀，可能惨死也可能被抓来继续做实验，他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和平静。”

“但也有一丝的机会能解救当时的我们，不是吗，无论是昭告天下还是匿名报警，至少，我们有概率遇到正义。”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太过软弱了？做的不对？”陆思棉问道。

“当然不是，他只是明哲保身，没有错。善良从来都是一种选择，不是约束。”

“所以你选择了善良？哪怕，之后可能会被人追杀，也义无反顾？”

安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第一想法是，如果真的被人认出来了，该怎么隐瞒好小姑娘的身份。

言辞婉转，“棉棉，当初在研究所的日子，很难熬，说度日如年都是轻的，那个时候，我就很希望，有一个人能破门而入，哪怕是杀人如麻的雇佣兵，是毁灭世界的怪兽，都行，至少，我不用再在那里待着。”

陆思棉秒懂她的意思，也感同身受。

人体实验，永远都是医学研究最便捷的方式。

如果说，那些数据是医学进程里的一个台阶，那如今的医学，就是底下的那个台阶。

当年，那些人上台阶的代价是几百条人命。

如今，依旧有人会牺牲几百几千甚至上万的人，只为再次登上那个台阶。

安怡想做的，是避免重复的牺牲。

“我明白了，也支持你。”陆思棉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裹了裹被子，准备睡觉。

不支持能咋办？

善良在安怡这里，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

当年是，现在亦是。

安怡看着小姑娘的睡颜，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棉棉宝宝，谢谢理解，我只是感觉，只有这样，自己的人生才能有意义。”

“嗯，睡吧。”陆思棉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