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爸和妈回来。
这之前我又装一次病,骗得玉春来哄我。
如果她不哄我,我也真的会装到底。
一天、两天,我都会坚持下去。
因为我相信,只要她心中有我,疼我,爱我,就一定会来哄我。
同时,我也享受了那份温情。
后来她也识破了,就说:“你以后再随便老生气,我就不理你了。”
我点头答应,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1990年1月23号星期二
1989年12月21号
收拾一下,皮鞋打的亮。
我送玉春回家。
北风很冷,又冻手又冻脸。
我说太受罪,让玉春到了家可得对我好一点,她也笑着答应了。
晚饭有鱼有肉,大伯没有回来吃。
饭后我在西屋看《神雕侠侣》,玉春有两个女同学来,坐到黑天才走。
我早就预测我和玉春之间还有风波,今晚,这场风波终于来了。
来的莫名其妙,来的让人不及思绪,难从思忆。
整个事情的前期、中期我完全束手无策,脑子混混沌沌,一切行动出于自然的意识,可谓跟着感觉走。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子的:玉春突然让我回家要钱买车子。
我不当一回事,理也不理她。
她狠狠抠我大腿,揪我头发,让我去东屋。
她越是这样,我越不动。
她来吻我,我也躲开。
我想这是我最大的一个错误。
后来她的行动太过火,我的心也太过火。
于是我返身离开她家,蹲在大门口西侧,想:是到别处走一圈呢,还是上老姑家?
玉春走出来,直接去了老姑家。
大娘出来了,去了老姑家。
我走过去,迎面碰上金玉春。
她气冲地说:“你以后别上我们家,这是我说的!”
大娘和老姑夫一起问怎么了?我说什么事也没有。
我和大娘回到她家,我想一个人到西屋身躺着,玉春却在西尾躺着。
大娘让玉春上东屋,玉春不去。
大娘便让我去,我过去便埋头伏着。
不多时,金秀丽去西屋。
金玉春过来,和大娘争论起来。
她很不讲理,说话也伤人。
我不愿回忆她那些令人伤心的话。
虽然她说的有一大半不是出于她本心,而是和我呕气,但我仍是受不了。
到后来,大娘气得不行,玉春也哭了。
大娘干脆去了西屋,玉春蛮横地让金玉兰、金秀丽上西屋去。
东屋只剩下我和她,她质问我今天来干什么来了?想说什么?
我的心里一片茫然,极力回想: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弄到这般田地呢?
不多时,金玉兰、金秀丽过来看电视。
金玉春还声严色厉、审犯人一样审我。
我再也受不住,来到西屋,大娘在这里。
金玉春跟过来,大娘让她走,她不走,问:“有什么话,非得背着我说?”
我和大娘都不说话。
她问我:“孙作君,你倒说话呀。要是背着我,我就走。背不背着我?”
大娘说:“背着你,你走吧。”
她说:“我问孙作君。”
我说,“背着你,你走吧。”
她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