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也没有时间与他拌嘴,两人一起去大厅。
大厅中,莫立正在将背上的白然宁放下。
因为一天没有吃饭喝水,加之柴房阴暗潮湿,白然宁此时已经虚弱得昏倒了。
早在一旁候着的大夫上前为她把脉。
商队来到永都路途远,时间长,队伍中的大夫也算是全能医师,几乎什么病都能看。
阿诺看了一眼嘴唇发白的白然宁问道:“白姑娘这是怎么了?”
萧敬白知道的也不多,他将掩面的黑纱解下。
“我也不太清楚,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关在柴房中。”
唯一的知情人正在昏迷,两个时辰的奔劳,萧敬白眼中有些许疲劳,阿诺也没有再问什么。
“这位姑娘身体冰凉,受了风寒,加之胃中空虚,现在需要好好静养。”
李立言当下就吩咐:“先去熬药,再给她找一个房间让她好好睡一觉。”
“现在院中还有空房间?”萧敬白发问。
如果他没有记错,房间早就在他们来的第一天就被分完了。
经他一提醒,李立言拍了一下脑袋,“忘了。”
阿诺看了眼昏迷的白然宁,淡淡开口:“将她放在我房间吧,白姑娘由我照看也会更方便一点。”
两人都是女儿身,确实会更方便。
莫立重新背起白然宁由阿诺带路。
大厅中少了三个人顿时变得安静许多。
大夫皱了皱眉,迟疑地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李掌柜,在下从医二十余年,虽说称不上名医,但一般的疑难杂症还是能解决的。”
萧敬白原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
李立言知道他话中有话,不耐烦地说,“直接说。”
“刚才那位姑娘表面上看是受了风寒精神不济,但在下总感觉她身体亏空,像是被人一直下了昏迷嗜睡的药。”
“照你来说,这药被下了多长时间?”萧敬白侧身问他。
大夫稍加思索一番说,“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距离白然宁失踪也过了一个月。
李立言似乎懂了,“白姑娘被人拐卖至永都,人贩想要她乖乖听话给她下迷药也说得过去。”
大夫摇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说法。
“若是普通的迷药,在下一定可以看出成分用量,可这位姑娘中的迷药我却完全看不出门道。刚刚为那位姑娘把脉,看到她脖子上有许多小红点,应该是有人用银针暗中扎的。”
最后,他得出结论,“那位下药的人手段一定很高。”
李立言听得倒吸一口凉气,看样子,白然宁落入的不是不同的人贩手中。
人原本就是在他手下弄丢的,他心中多增加了几分愧疚感。
听完大夫的话,萧敬白忽地想起刚才他和莫立躲在房顶上听到的话。
话语中,白然宁对来人很不客气,他好像还听到了“皇子”之类的话。
他眼睛微眯,走出大厅,一身黑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让人看不真切。
整个大地还处在黑暗之中,天空中稍微亮起一点点光亮,新的一天就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