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明的说法，洪涛向着几个可能的地点出发。

那些位置基本都是在灰色地带。

只不过与灯红酒绿的奢靡相比，这里才算得上真正的人间。

走过一条繁华的街道，周围人潮涌动。

老式的建筑，盘虬的古树，路边的美人还有氤氲的香气构成了这条街的风情。

几位歌楼的女主唱站在街边卖力地唱着老唱片里才会有的歌曲，她们的海报就挂在街道的各处。

她们之前相互争奇斗艳，谁都不服谁。

各个歌楼同样是不服对方，生怕对家赚的钱比自己多。

卖吃食的店铺前总是大排长龙，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馄饨诶！新鲜美味的馄饨！”

“小笼包！正宗的沪海味道！”

吆喝声，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

比起沪海中心现代化的繁华，这里反倒有一种上个世纪的感觉。

某些具备怀旧情怀的富贵人家偶尔也会来到这里。

他们称这种行为叫品尝人间烟火。

颇有种闲了没事做的意味。

洪涛注意到周围的暗巷之中有不少人在盯着外面。

他们抽着卷烟，手臂上画着标志性的花纹。

在哪里，就代表着这条小巷是他们的。

这些人便是沪海警察都管不了的黑帮。

绝大部分都是小帮小派，最多收收保护费，打打架。

这样的小打小闹一开始使得治安很不稳定，只不过后来有些帮派结盟或者整合成一体。

这些帮派变成了大型的团体，掌控着整片的灰色地带。

这些地方反而变得安定了不少，甚至还立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关键问题是，所有人都愿意遵守这些规矩，还是在没有警察管理的情况下。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时。

洪涛找到了一家饭馆，想着先把中饭给解决了。

刚过午时，这家饭馆内却没有几个人。

洪涛想着反正就是一顿饭而已，在哪里吃不是一样的？

于是，他就进去了。

“这位客人，请问一共几个人？”

一个披着抹布的跑堂伙计走到洪涛面前亲切地问道。

“就我一个。”

洪涛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直接坐下。

跑堂的伙计把菜单递上。

“客官，您看自己想吃些什么，选好了以后叫我！”

“客官？”

洪涛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称呼，只在上世纪的文学作品中见过。

这是确实是对客人的敬称，可是现在还有哪里会用这么奉承的客套话啊？

“怎么了？是我没有说清楚吗？您瞧我这嘴！”

跑堂的伙计还以为是洪涛还有什么疑问。

洪涛愣了一秒。

“你刚刚的称呼......”

伙计也愣了一秒。

突然，伙计眼前顿时一亮，“哥们儿，你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