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粟一怔,放下筷子,瞅着小雅问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啥时候说一套做一套啦?”
小雅眼皮都不抬一下,只管夹菜吃:“让兰馨给你解释吧。”
米粟又把目光看向兰馨,面色一紧:“原来你们俩背后是这么看我的?”
兰馨笑道:“小雅的意思是你这个人包容心太强,现在嘴上说的厉害,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小夏姐出来给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你心一软,不报案了,小玉就逃掉惩罚了。”
米粟松了一口气:“这次不会的,小玉做的太过分,已经超出我能容纳的底线了,我不会轻饶她的!”
王启明听了半天,此时,慢腾腾说了一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灵魂怎会如此的阴暗,你们不会是怀疑错人了吧?”
米粟叹了口气:“王兄,你是喊着金汤匙长大的,不知道穷苦人家生活的艰辛,你不清楚小玉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王启明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兰馨道:“王启明,不要摇头,你不愿意相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会干出这种事来,那是因为你一直生活在与现实隔绝的世界里,享受着你父母带给你的优渥生活,如果你出生在小玉那样的家庭里,你就能明白小玉今天的所作所为了!”
小雅看着王启明,一副嫌弃的眼神:“人性的阴暗跟年龄大小有关系吗?亏你还是比我们都见过世面的人?!
你知道吗?小玉的母亲得了癌症,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她父亲为了给她母亲治病,开始四处借钱,起初大家还借钱给他们,后来村里人和亲戚见了她父亲就躲,她父亲没办法,只好借高利贷给她母亲治病,她也辍学出来打工养家,他们一家人受的苦遭的罪不是你这种人能想象出来的!
她父亲被放高利贷的人逼债,经常被打得满身是伤,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就带着小玉的母亲躲进一栋烂尾楼里,十冬腊月的天气,一家三口住在一个临时搭起的塑料棚子里,东北的夜里有多冷,你是知道的,何况还有一个重病在身的老人......”
小雅说不下去了。
王启明惊愕地放下筷子,看着已经动容的小雅。
米粟的心里也不好受:“小玉过早地经历了现实的黑暗与残酷,所以特别珍惜现在的生活,她总是怀疑周围的人不安好心。她一直认为我觊觎她姐夫的财产,想把小夏姐取而代之,所以才处处针对我,甚至不惜干出如此恶毒的事来栽赃我,就是想把我赶出夏织娘店,不容她姐的生意有外人染指。”
兰馨道:“小玉的心理已经出现问题,她做事特别偏激,可以说有些神经质,遇到这种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太危险了!”
小雅调整好情绪道:“说一千道一万,这都不是她作恶的理由,她可以怀疑人生,处处提防他人,保护自己,但绝不可以处心积虑的害人!这是犯罪,绝不能姑息!”
米粟和兰馨赞同地点了点头,三个人又开始吃了起来。
可王启明却没有再动筷子。
兰馨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合你口味?”
王启明摇了摇头:“我是对三人的话不敢苟同!”他把目光看向米粟:“米粟,刚才听你们讲小玉家的事情,这个女孩子真是太可怜了!能不能采取一种温和的办法,把这件事解决了,也能对小玉小以惩戒?”
米粟还没有说话,兰馨先嗤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王启明看着兰馨,他的神情与往常不同,没有了那种讨好与惶恐,沉声说道:“兰馨,米粟,小雅,你们可曾想过,那些能伤害到你们的人,往往不是比你们强大,就是比你们弱小。如果她比你们弱小,就请宽恕她。如果她比你们强大,就请宽恕自己。毕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你要是把她送进监狱,她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她这一生就太悲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