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揽着湿淋淋的盛小玉看了看,问着盛长淮。
“没给孩子那件衣服吗?”
“来的急,忘了。”盛长淮给忘了这件事了。
“我去,我去吗去。”一旁的周氏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罩在盛小玉的身上,赶紧往回跑。
老鬼喊着盛兰兰。“阿姐,你过来抱着小玉,我去那边看看。”
宋兰兰哎了一声,过来抱着湿淋淋的盛小玉给她取暖。
“等下。”盛长淮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来递给了老鬼。“穿上点,别受到风寒。”
“嗳。”接过盛长淮的长袍,老鬼打从心底里发暖。
盛长淮温和的对老鬼说:“去吧。”
老鬼点了点头走了。
盛长淮转向盛小玉,柔声的问着盛小玉。“小玉跟爹说说咋回事。”
盛小玉抹着眼泪,委屈的哭的泣不成声,“爹,呜呜…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盛长淮知道盛小玉不是那样的人。“不哭,爹信你,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儿。’
这头里正拦住大树村的刘村长。
“什么事儿都没查明白,刘村长就要沉塘岂不是谋杀?”
“王里正什么意思,人证物证确凿,怎么是谋杀,还是你们王家村就是因为盛氏是秀才的女儿故意的包庇?”
“刘村长这话有意思,你说证据就是刘二平空口白牙,枉费你还是一村之长。”
“今天这事儿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怎么王里正不会是想仗着自己是里正,官大一级不讲理吧。”
刘村长和王里正在这儿打嘴炮,听到老鬼火冒三丈。
老鬼眉毛一竖,脸上的肉都抖了三抖。指着大树村的刘村长开骂。“放屁,这不算诬陷是什么,什么都是你们一言堂,还要明目张胆的谋害性命,大金朝早就颁发律律不得私自用刑,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我闺女就被你们活活淹死了,你说你收了多少钱,身为一村之长竟然诬陷良家妇女。”
另一边刘二平招呼人去盛长淮那边抢人,跟来的王家村男人们保护着盛小玉这边跟大树村的那群人对峙着,不让他们把盛小玉拉走。
情绪平静了的盛小玉断断续续的说:“昨晚婆婆说相公没吃饭,让我去给相公送饭,说相公在高员外家,拿着食盒去的时候高员外家正放席……”
昨晚盛小玉到了高员外家里,盛小玉去马厩那找刘二平,然后就看到高员外在和个人说话,盛小玉刚转身走,高员外和那人就发现可她,高员外就走过来盛小玉问她干什么的。
盛小玉就说找丈夫刘二平。
高员外又问盛小玉听到了什么,盛小玉摇头说什么也没听到。
高员外留住盛小玉找人去喊刘二平,刘二平来了后高员外跟他嘀咕了一阵。
盛小玉远远的听到刘二平说着好好好,然后就就带着盛小玉去席间吃饭。
盛小玉一开始还挺拘谨,想回家,刘二平就低声骂盛小玉,威胁盛小玉要是不老老实实吃饭回家揍死她。
盛小玉也不敢多想,本就饿的不行的她便吃了起来。
吃完晚饭盛小玉觉得困就睡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高员外屋里。
然后一群人冲了进来。
盛长淮听完全都明白了。
老鬼耳目灵敏,盛小玉说的全部听到了。
一下子明白了盛小玉这是被刘二平给下药卖了高员外。
忍无可忍,老鬼冲过去给刘二平一顿揍。
刘二平一开始还嘴硬的反击着,到最后被打趴下了,嘴里吐着鲜血。
躺在地上,刘二平不停的哀嚎着,他没有想到老鬼这么彪悍,在这么多人的的情况下,还是把自己一顿的揍。
刘村长拦都没拦得住,只能看着刘二平被揍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大树村的人要去拉架,王家村的人拦住大树村的人。
周氏跑回来的时候两伙人已经拔剑弩张的对峙起来。
把干燥的衣服给盛小玉披上,周氏和宋兰兰把盛小玉保护起来。
盛长淮眼睛一沉,察觉到了里面有猫腻。
“小玉你再想想你有没有听到高员外说什么?”
盛小玉垂头思索。“也没什么,就是什么金子,什么尚书,对,徐尚书。”
盛长淮握紧了手,面上却没漏出心里的紧张。
金子,徐尚书……
盛长淮突然想到青河县的一桩陈年旧案,但是朝廷派人押送官银送往边关,途经青河县时所有的官银全部丢失,押送的人也死伤无数,当朝天子震怒,整个青河县所有的官员全部大换血一遍。
当时民间就有传言是徐尚书勾结土匪吞了官银。
而后徐尚书一家满门抄斩也没找到官银。
边关也因为补给不到,所有的将士活活的饿死在苦寒之地。
其中还有一位非常有名的将军……
思及到此,盛长淮突然的脊背发凉…
稳了稳心神,盛长淮说着:“我知道了,你跟你娘先回去,爹处理这件事。”
老鬼揍完人回来,听这话接着说:“你身体不好,你说咋办我去办。”
老鬼动脑子不行,动手能力绝对是杠杠的。
盛长淮已经习惯了老鬼耿直的发言。
仿佛在老鬼的眼里,盛长淮身体不好就是单纯的身体不好,没有什么小心翼翼,藏着掖着不能说之类的。
盛长淮听的久了,对自己身体残疾的事儿也没那么敏感了。
这也算是老鬼反向输入了。
“麻烦馨儿把冯管事叫过来,我跟他说两句。”
老鬼点头,走过去拎着冯管事过来跟拎小鸡子似的。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是…”冯管事剧烈的挣扎。
“闭嘴,”老鬼一巴掌呼了上去。“吵死了。”
对这种人老鬼可不会惯着。
不服就干,干到你服为止,这是老鬼做鬼时的准则。
“相公,人来了,你说。”
盛长淮勾了勾手指。
老鬼按着冯管事的脑袋过去。
冯管事还要挣扎,老鬼虎口用力,掐的冯管事嗷嗷直叫。
“闭嘴。”老鬼不耐烦的又是一个巴掌。
冯管事的脸左右对称了,也老实了。
盛长淮低声的跟冯管事说了两句。
闻言,冯管事冷汗冒了下来,黄豆大的眼睛惊定不已的看着盛长淮。
最后盛长淮说,“我女儿清白你比谁都明白,我只是想要还我女儿清白而已。”
“夫人,松开这位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