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遥遥传来一句略带讥讽的话,“童监军不是要为本王请功吗?带着此物就足够了。”
童卓手忙脚乱的接住怀中的物品,猝不及防之下布包散开,童卓正好和那白布中瞪着双眼的头颅,看了一个对眼,吓得当场跌坐在地。
里面正是硕德剌的人头,双眼怒睁,眼底翻腾着无尽的不甘。
西北太冷了,人头的脖颈处,连一丝血液都没有流出来,全是带着血的冰碴子。
随从连忙扶起地上的童卓,发现他的腿已经被吓软了,裤子里传来腥臊之气,随从屏住呼吸,艰难地支撑着童卓。
“好你个靖王,我好心好意为你请功,你居然如此折辱于我,你给本监军等着!”
......
而此时,距离长宁州几百里外的胡人王帐,匈奴的新王,正被接二连三的消息气得怒发冲冠。
不仅他派出去劫掠汉人村镇的人马统统折损,就连自己的心腹爱将硕德剌都死了,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这硕德剌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刚到那里就被人给砍了头?”
“我这么信任他,他竟然如此废物!”
“该杀!该杀!”
暴躁的匈奴王大发雷霆,王帐内的其他王子都战战兢兢,不敢上前劝说。
只有大王子赫连元直大大咧咧地劝说道,“父汗,要我说,还是那硕德剌太过轻敌了。”
“不如你给我一千骑精兵,我一定能南下把长宁关打开一个缺口。”
匈奴王看了看自己健壮的大儿子,“此事不急。”
“长宁军那边已经有了防备,再想攻其不备怕是不容易。”
赫连元直悻悻地退了下去,“都怪硕德剌,这大好的局面给了他,一点儿用都没有。”
匈奴王暗暗摇了摇头,虽然自己的大儿子是鲁莽了一些,但他这时候能站出来,说出这句话,自己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
那汉人的皇帝,虽然老年昏庸,但他的儿子可是一个比一个强。
太子、晋王、吴王,还有自己的心腹大患靖王,哪一个都是当世人杰。
“孤涂呢?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谁知道三弟去了哪里,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貌美的小娘子,被绊住了脚。”
二王子赫连真撇了撇嘴,被四王子轻轻拉了拉衣袖。
赫连元直看着自己的弟弟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
等到三人出了帐篷,赫连元直首先开口了。
“二弟啊,三弟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赫连真最讨厌赫连元直这副样子,“少在我面前摆大哥的款儿。”
“三弟现在还没回来,想必是大哥出手了,等过个几日,看你在父汗面前怎么交代。”
两个人针锋相对,都想把锅扣在对方的头上。
“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呀!为今之计,还是要早早找到三哥。”
最小的赫连铭之开口劝说道。
赫连元直和赫连真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各自分开走了。
赫连铭之站在原地,不知道去追哪一个。
“大王子,这二王子也太傲气了一点儿。”
“对啊,还是四王子说话和气。”
赫连元直冷笑一声,“哼,咬人的狗不叫,我这几个弟弟,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