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皱眉,心中则是猜测是不是谁在自己儿子身边吹耳旁风议论自己个儿呢。
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还是忍着性子温声道:“父皇要去宫外一酒楼见一人,有要事相商,你若是无事,就先下去吧。”
不料扶苏一听像是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似的,眼神中都失了往日的光彩,充斥着浓浓的失望。
“儿臣近日早有听闻,父皇最近沉迷于口腹之欲,经常流连于一酒肆,甚至连奏折都不亲自批了!
更是有传言道那酒楼的主人是个美娇娘,父皇表面上是去品尝佳肴,实则是讨好那美娇娘!”
扶苏越说越激动,天知道当他得知这一切时内心的震惊与失望。
那一刻,他的天都要塌了!
虽然他与嬴政的主张不同,但他一直将嬴政作为自己学习的榜样!
所以当这一条条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的信仰都动摇了。
他不相信他的父皇是那样沉迷于酒色无法自拔的人,所以今日他特来此等候。
如今得到的答案,使得他心中最后的倔强尽数破碎,毁的彻底!
嬴政原本还能忍着,但听到他说到了云锦书身上,顿时怒了,旁边的赵高压都压不住。
“住口!逆子怎敢胡言乱语!”
扶苏被他这么一吼,心中愤慨更甚,也不顾什么礼节了,直接开怼。
“是儿臣胡言乱语吗?!如果儿臣所说皆是胡言,父皇又何必如此生气!
怕不是儿臣戳到了您的痛处!您恼羞成怒了吧!”
嬴政懵了,被儿子吼了第一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这般姿态。
因着震惊,他并没有立即开口。
而这反应落到扶苏眼里,却是底气不足,心虚了。
于是他更崩溃了,声音更大了些,似是想把自己以前英明无比的父皇喊回来。
“父皇!你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你曾经和儿臣说过,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个明君,做个心系天下百姓的明君!
可是您现在的做法,分明是要让您晚节不保!更加证实了暴君昏君的妄言!”
他话音刚落,便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气压气温都变低了。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依旧梗着脖子,半步未退。
嬴政怒了,连身边的赵高都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这么看朕的?!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父皇?!宁愿听信别人的三言两语,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扶苏指着嬴政身边已经备好的马车,底气足了许多。
嬴政直接气笑了,“行,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吧,来来来,今日朕给你放一假,你也不必去淳于越那里学习了,跟朕走!”
“朕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有可能为虚!”
嬴政边说边上前一把抓住扶苏的胳膊,将他生拉硬拽上了车。
“赵高!驾车!”
“诺!”
外面的赵高吓得一哆嗦,妈耶,今儿陛下是气狠了呀。
然后便一声不敢吭地坐在了马车前面,小心翼翼地挥鞭驾车,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嬴政不快。
一刻钟后,赵高看着近在咫尺的酒楼,眼中希望的光都漫了出来!
云掌柜!可就靠你救救杂家了,天知道他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简直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