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邯郸城。
云锦书和云晏不眠不休干了三天三夜,终于是将解药研制了出来,还是最完美的版本。
根据云锦书这几日的研究,她发现这疫病根本不是疫病,而是一种毒。
只是这毒虽传播极快但缺点却有许多,比如可能因为制造出来的时间太赶,毒并没有完善,以至于只能将体质差的人毒死,且还要上几日时间。
而体质好的人,像是林知栩、云海这种,能坚持个两个星期,而一般的例如林郎中这种,便是一个星期,差一点的,便是三日。
所以这疫病自从爆发开来,死的人数虽多,但占比大的却是那些本就身体有些旧疾的人。
且除此之外,这毒还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对于某种体质的人,它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这点云锦书也没研究明白,毕竟手段器械实在有限,如果是在酒楼里,那在她的私人实验室里,应当能得到结果。
可惜时间太赶,再加上这点对治病并无影响,她便懒得管了。
解药配置好后,云锦书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以她之前一天至少睡十个小时的习惯,这几天她属实撑不住了。
毕竟她可是一路历尽波折地赶了过来,还大战了一场。
云晏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这几日主家真的是太辛苦了,短短一天半的时间竟然想出了一百种配法,然后又是一个接一个地实验。
他对于药理到底还只是学了个皮毛,所以并不能帮到她什么,只能在旁边拿拿药材,倒倒水,擦擦汗什么的。
他的活儿要比她轻松太多了。
思索间,他走到橱柜旁从中取出了一条毯子,将其盖到了云锦书的身上。
“主家,您好好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他低喃了一句,便拿上配置好的药材按照云锦书给的方法开始熬制了起来。
熬药也挺费神,他也是几日没合眼了,生理上的疲惫属实难以用意志抵挡,不得已他只能时不时地掐自己大腿一下。
那强烈的痛意成功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
约莫掐了二十几下后,腿都红肿了,药才熬制完成。
他仔细地将其倒在了三个碗里,开始一个一个地喂药。
喂云海和林郎中时都挺顺利的,独独到了林知栩这里出了事儿了。
他一勺子药汤喂下去,那是一滴也没进肚子里,全从两边流出来了。
云晏喂了两勺,都是一个结果。
他的表情都揪起来了,这可怎么是好?
这解药都给研制出来了,到了最后一步进嘴反倒成了个难题?
他皱了皱眉,心想之前喂药的时候也没见其如此抗拒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这药的问题?
他边想边盯着药汤发呆,最后索性直接尝了点儿。
“我去我去,这么苦的吗?!”
他的舌尖才刚刚碰到药汤,便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刺激物一样,咻地一下就缩了回去。
然后便是一阵哀嚎,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这药汤绝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喝过的最苦的药汤了。
这根本喝不下去啊?
难怪阿栩连在昏迷的情侣下都不喝,他一下是受不得这种苦的东西的。
平时吃食但凡沾了点苦味他就丁点不吃,更何况是这种苦到极致的药汤。
想到这里,他看看林知栩,又看看药汤,陷入了无限地纠结之中。
这可怎么办?强硬估计喂不进去,但这药又不能不吃………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他终于想出了办法,也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面色坚毅,眼神坚定,深呼吸了几下后,狠狠吸了口气,含了一大口药汤在口中。
然后猛地俯身,覆上那因久困病毒之中而苍白的唇,亲口将那苦到极致的药汤渡了过去。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双唇相贴时,林知栩那原本紧闭的牙关当即就松懈了下来。
云晏只轻轻一顶,便将药汤渡了进去,且被喂的人也很听话,顺势直接就咽了下去。
云晏那是非常疑惑,这么轻松的么?
但还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药汤又吐出来,他便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刚刚因着心里急切而做出的决定,两人唇齿相碰时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此时却不一样了,药汤喂进去了,代表着人大抵是没事儿了,心情顿时就放松了一大半。
此时再相贴,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的心顿时跟小鹿乱撞一样跳个不停,频率直逼一百八!
脸颊顿时就红了,甚至连耳尖也攀上了一抹绯色。
他闭着眼,不敢看那双紧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