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
离圣诞节还有两周,今年的第一场雪在十二月初就飘了。
化疗将近半年,进了几次急症室,沈般般体内的白血病细胞大量下降,效果出现了。离开医院那天,沈般般恍如隔世,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苏筝放她假,批准了她去过圣诞节和新年,年后再回来治疗。
她从车窗里最后一次望着医院美丽的湖泊,默默叹息,她不会回来了。
去哪里过节是一个问题。
9月份的生日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有余,她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宋寒周信守诺言,没有主动出现过。
少了一个心理负担,她更积极地配合治疗,精神上也逐渐变得积极明朗起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到效果,苏筝开玩笑说全靠某人的“自我牺牲”。
沈般般听了后撇撇嘴,难道不是靠她自己生命力顽强吗。
宋寒周就算不在医院出现,他也会通过苏筝那边“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以退为进,何尝不是在给她换一种方式施加压力。
不过这跟他本人在眼前的压力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身体上慢慢有了回转的余力,她也开始想另外一件事。
她看了新闻,傅洛安要和谢翘楚在年前结婚了,日子选定在圣诞节后,12月28日。
新闻标题用的是“高嫁”二字,这个通告一看就是谢翘楚的手笔,男人自负怎么可能让妻子娘家压自己一头。谢家在天城的势力相当于傅家在锦城,但因为天城是首都,谢家就觉得自己家高他们家一头。
这些豪门间的算计攀比,属实是狗咬狗。
傅洛安要嫁给谢翘楚,去天城当她海峰集团的谢太太,那就让她当去。
当一个人站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摔得更惨。
养病期间,沈般般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看书,了解各种财经时政知识。她在读书时脑子就很聪明,没有上大学是她很大的遗憾。学历至今还是高中学历。
脑子里想太多,她又开始头晕。
车门关上后,最后一片冷风被阻挡在了车门外。
沈般般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毛线帽子,围巾都戴上了,还觉得冷,又把羽绒服的帽子套上。
车里开了热空调,没一会儿就沁出一层汗来。
来接她的人是蓝辛,有几个月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