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般般抬头看向紧紧搂抱着她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在灯光下很虚,嘴唇抿紧,略显紧张不安,“你要怎么样才能高兴,你说出来,我才能按你说的去做。”
”我从一出生就没有人教我如何去爱别人,唯有商业方式上的侵略和占有。很可惜,我的父母家人,跟你的家庭相比,差不了多少,简直糟糕透顶。生我的母亲恨我,我的父亲为了他所爱的女人和另一个儿子抛下宋氏。以前我利用你对我的爱肆意践踏折辱你,因为我不相信有人会无条件爱我。等到我醒悟过来的时候,你也要抛下我了。”
沈般般心里面不肯松动的立场出现了一丝裂痕。
宋寒周神情低落,黑眸充满希冀地锁着她,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大狗勾。
她不敢动,也没出声,就这么和他沉默对峙。
她怕自己一张嘴,就输给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啪哒”的一声响。
车锁开了。
修长的手指打开了车锁,可是那双锁着她的黑眸,还是像尖锐的冰刀一样,要割开她心里面那重厚厚的防线,要看她沦陷。
沈般般几乎是仓皇转身去开车门。
身后的男人如冷霜降落的声音传来。
“教我。”
沈般般擦着眼泪,刚一回头,就被宋寒周拉入了怀里。
“用你想要的方式,教我怎么对你好。”
宋寒周搂着怀里的她越紧,几个月没好好抱过她,又瘦了许多,每次在监控里看到她难受得呕吐喊疼,他都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
可是他不能,这不仅是对他的考验,也在重构她对自己的信任,必须信守对她的诺言。
耳边是气息微颤的呼吸,沈般般感觉到身后的人在极尽可能地把她抱牢。
她听到他低音暗哑,薄唇凉凉地贴着她的脸颊,“我们先把病治好,你必须活下来,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好不好?”
他今天说了很多句“好不好”。
摆低了姿态,把家庭留给他的伤口扒开来给她看,他说出了他最害怕的一件事。他害怕她的病会把她夺走,他没有要求了,只想她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