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钟声在外面响起,回荡在这个充满了人间悲喜的冬日里。
爱上了一个人后,所有幸福的感觉都变得具体。曾经在过去,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论季节怎么变换,在宋寒周眼里都是一样的。
此刻,他明白了什么是冷,什么是暖,明白了那些伤春悲秋的诗歌文学。
他搂紧了坐在他怀里的人,目光垂下,看到沈般般正眯着眼睛望着玻璃窗外的日头,神情眷恋,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在想什么?”他亲在她的耳垂。
他的薄唇有些许的凉,沈般般觉得痒,轻轻躲避着,亲吻就落到了额头上,“想看今年的第一场雪什么时候下来?好几年没有看过锦城下雪了。”
“我陪你。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你看锦城的第一场雪,好不好?”宋寒周喉咙发紧。
在失明的那几年,他眼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凭借着气温感知季节的变化,曾经因为宋焉在雨天出车祸去世,他厌恶雨天。
尔后,他的厌恶被另一种更深的恐惧替代。
她选择“离开”自己那天,漫天大雪,把他掩埋在了那场雪里。
在过去,只要出现下雪的天气,林渠会提前告知他,就像提前的预警。
下雪那一天,宋寒周什么都做不了,把自己关在流璟湾的房子里,远离所有危险的器具。林渠必须确保派人24小时看着他,以免发生不好的事。
现在她回来了,那些不好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她想看雪,他就陪她一起看雪,克服掉所有的恐惧。
沈般般仿佛是感知到了他的体温与一瞬间冷下来,抬起头来,下巴磕在他肩膀的地方,“你是不是不喜欢下雪天?”
“我喜欢你。”男人答非所问,又亲了她一口。
沈般般从他沉沉的眸子里看到了散碎的点点痛楚,抬起了手,捧住他的脸,唇瓣轻柔地触碰他的,小声地道着歉:“对不起……我那个时候走得太仓促了。”